吧。”江璃边说边把纸巾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天色微微擦黑，江璃抬头看着暖黄色的灯光，略略出神。
“江璃，你喜欢哪个城市？”许程南点燃一支烟。
他不知道何时换了烟，烟味淡的很，也不呛人。
江璃想了想：“大理吧。”
在网上看多了，她反倒觉得不知道哪儿最好了。
“你呢？”
许程南摇头，手里的烟头明明灭灭，微微倒映在了江璃的瞳孔里。
“你成绩优异，自然不用考虑。”
“那我们去同一个大学吧。”
江璃愣了愣。
许程南的手臂慵懒的搭在隔壁的椅子上，眼里却异常坚定。
“姑娘，米线好了。”
江璃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起身带着匆忙走向收银台。
四四方方的托盘放在台面上，灯光打下托盘折射出它该有的金属的光芒。
许程南掐了烟，江璃刚好回来。
他盯着米线看了一会儿，蹙眉:“可以换一碗吗？我不吃葱花。”
“你不吃葱花啊？”
“吃了嘴里有味道。”
“我帮你挑出来。”
许程南看着江璃仔细的把碗里的葱花挑出来。
“好了，吃吧。”
碗被推了过来，里面果真没有一点葱花。
江璃想了想，默默地把自己碗里的葱花也尽数挑了出来。
“你也不吃？”
“我怕嘴里有味道。”
许程南没再言语，静静地嗦粉。
他吃饭很快，却也没有声音，明明是米线，却被他吃出了意面的感觉。
许程南率先放下筷子。
“对了。”他在自己的书包里摸了又摸，而后掏出一个水杯来递给江璃。
“这是什么？”
“运动会的奖品。”
江璃接住水杯看了一眼，玻璃杯凹凸不平，有些微微瑕疵。
“还真是……磕碜啊。”
想了想，她又问：“那你的呢？”
许程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目光移向了另一旁。
“跟你一样。”
“第一和第二一样啊？这学校还真是敷衍。”
索性江璃没再怀疑，许程南松了一口气。
手指触碰到那一盒男士内裤忍不住汗颜，他率先看过了，还是红色的。
学校也真是够奇葩的，幸好背了书包，明天就给它扔家里。
一顿饭吃下来天色已经擦黑了。
暖黄色的路灯投下了斑驳的光影，星星点点，零零碎碎。
九月末的晚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寒意，江璃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也不知道今年初雪什么时候来。”她兀自道。
“我们这里还怕不下雪吗？早晚会有一场。”
江璃走的极慢，许程南和她肩并肩，竟也能为她挡住一丝寒凉。
“你以后想学什么专业？”
许程南看了一眼江璃，“才高一，早着呢，而且……”
“什么？”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江璃没再问。
气氛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耳边只能听到风声。
“怎么回去？”
“公交。”
“打车吧。”
“贵。”
“我打。”
许程南说着拦下一辆车来。
学校附近其实并不缺出租车，大概是学生的钱好挣些，大家年轻气盛，又正是爱面子的时候。
他迈开腿钻进车里，车门被关上。
许程南熟练的报了地址，江璃抿了抿嘴，从后视镜里依稀可以看到许程南的半边脸。
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小小的车厢里除了司机师傅的导航播报，还算安静，平日里觉得远车程的距离，竟也没觉得过去很久。
车子平稳的停在小区门口，许程南降了一半车窗下来：“今天不下去了。”
“没衣服脱给你，快点回去。”他隔窗递出一件外套来。
江璃没扭捏，伸手接过：“好，那你注意安全，到家报平安。”
“好。”
江璃率先跑开。
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转角处，许程南点了支烟，仰头看了一眼住宅区亮着的万家灯火，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师傅，走吧。”他缓缓道，而后升上了车窗将冷空气隔绝在了外面。
车子约莫行驶了半个小时，许程南合眼休息了一会儿。
到家的时间比往日早了些。
周遭漆黑一片，门口的路灯泛着惨白色的光。
许程南抬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总归还是比不过暖黄色路灯让人舒服。
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看到了洛川，他站在冷风里，衣摆被风扬起有些猎猎的声响。
猩红的烟头在暮色中格外的清晰。
“来了。”
似乎是习以为常，许程南随意的打招呼，而后从兜里摸出了钥匙开门。
“送江璃去了？”
“嗯。”
“啪嗒”一声灯被打开，屋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有一阵扑面的暖意。
“果然有钱人是不关空调的。”
许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