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月考成绩。”
一张成绩单轻飘飘的落在了扑克牌堆上。
江璃扫了一眼，移开了目光，她并不想让这盱眙的美好时光被成绩左右。
“第一名是白景齐吗？”
白景齐摸底测验成绩不错，但是他申请了不调班级，这才留了下来。
“不是。”
“那是谁啊？”
“许程南。”
“怎么可能是他啊？上次测验他很糟糕啊。”
江璃侧目看向许程南，只能看到他的半边脸，因为阳光的缘故，线条显得柔和了些。
他咬着吸管，汽水顺着吸管下去，江璃看到了他因为吞咽而滚动的喉结。
“行啊，你小子。”
季轻舟站在许程南前面，留下了一大片阴影。
他起身，恭敬的唤了一声“季老师。”
季轻舟拍了拍他的肩膀：“深藏不漏啊。”
“就是侥幸而已。”
“啧，你要有心，也多帮帮你同桌。”
许程南回头看了看撤远半步继续喝饮料的江璃连连答应。
江璃一直就是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楷模”。
“那孩子，进步空间挺大的。”
文化人说话果然不一般，连学习不好这种话都说的如此含蓄。
许程南看向江璃，她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再看些什么。
季轻舟又说了几句话才离开，江璃这才重新挪了过来。
“许程南，你不会是作弊的吧？”人群中有人道。
“这不是作弊都说不过去啊。”一个人说自然也会跳出来下一个。
“还是你提前偷题了？”
“我要去找老师。”
白景齐似乎对成绩存有很大的异议，成绩单的一边已经被他捏皱，此刻正目光如炬的盯着许程南。
江璃用余光扫了扫许程南，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不解释下嘛？”她用胳膊肘碰了碰许程南。
“清者无需自证。”他的话风轻云淡。
江璃点了点头，喝光了最后一口饮料，随手把它塞进许程南的手里，而后站了起来。
“你们见不得人好吗？人考低了你们说跌下神坛，正常发挥了你们又说作弊，无不无聊？”
江璃的这一嗓子果真有效果，大家一下子就静默无声。
许程南也没想到江璃这么虎，仰头看着她。
江璃重新坐了下来，脸上是难以掩藏的红晕，她平日里从没有这么大声的呼喊一群人，突然有这么一下，还真是不适应。
“谢谢你啊。”
“我就是看他们太无聊。”江璃撇开眼。
许程南扯了扯嘴角，仰头把剩下的饮料喝到肚子里。
“我过去一下。”许程南对着看台扶手扬了扬下巴。
“啊，好。”
看台扶手边，许程南看到了秦稔。
曾经打过照面，况且秦稔气质出众，他很轻易认了出来。
“秦稔，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送些东西。”他扬了扬手里的零食，花花绿绿，很大一包。
“你没找到洛川吗？”
秦稔狭长的眼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
许程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洛川正和别的女孩谈笑风生。
女孩穿着短裙短衣，身材被勾勒的极好，此刻正笑颜如花的将近要靠在洛川怀里。
“他……”许程南想说上什么，但是事实胜于雄辩，“我去叫他。”
“不用了。”秦稔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身上却有好闻的洗衣粉味。
秦稔没读过几年书，高中尚未毕业就出去谋生了，天生自带的自卑感让他本身也平添了几分抑郁感。
“许程南，别说我来过。”他缓缓缓开口语气温和，“我要出远门一段时间，拜托你这段时间照顾他。”
“去哪儿？”
“我想开一个书屋，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他倒是坦诚，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儿。
半晌，许程南问：“什么时候走？”
“两个小时以后的火车。”
“一路顺风。”
“嗯。”
许程南看着他拎着零食渐行渐远，回头恨恨的看了一眼洛川。
洛川似乎什么都没意识到，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真是让人恼火。
……
天气稍微转凉的时候第一天的比赛项目全部结束。
少有的没有自习也没有作业的日落之时。
江璃馋学校东墙的米线很久了，拉着许程南急匆匆的往学校外跑。
许程南很少吃这些，江璃好像还挺喜欢的。
店里有许多小情侣，雾气腾腾掩盖了许多言不明的暧昧。
“两位要什么？”
“你要什么许程南？”江璃看向他。
他正专心致志的看菜牌，头微微扬起，下颌有好看流畅的线条。
他看了半天，而后堪堪道“跟她一样的。”
江璃转回头，“两份三鲜米线。”
“去那边坐。”江璃招呼道。
四方的桌子上依稀可以看到没擦干净的油渍。
江璃瞥了一眼许程南身上不知名牌子的衣服，抽出纸巾擦了又擦。
“好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