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干嘛呢？”
江璃趴在桌子上看着黑板上的板书发呆，上节课是物理，听的一知半解的。
“你居然翘课？”江璃懒洋洋的问道，虽然是冬季，但是阳光和暖气开的足，人倒比夏天多了几分倦意。
“我没有啊。”许程南躲开江璃审视的目光，不自觉的揉了揉右眼。
江璃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小心眼儿。”许程南拉开椅子坐下，抬眼扫了一圈黑板，“上节课就讲这个了吗？”
“不够明显？”
他眉间微拧，略带深意的撇了一眼江璃，“没听懂吧？”
如果眼神能杀人，许程南现在已经被五马分尸了！灰姑娘也有自尊的好不？
江璃剜了他一眼，索性把头撇过去，不再看他。
……
“许程南，江璃，安媛，还有白景齐，你们四个，下周去参加市级辩论赛。”
季轻舟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即使江璃坐在最后一排，班里哄哄闹闹，她依旧听的真切清楚。
“文理分科表都交了吗？本周分班。”
“交齐了。”班里的回答声拖拖拉拉，有气无力。
季轻舟走下讲台，把窗户一格一格打开，冷风灌进了班里，登时没了暖气。
“你们才高一，就都这么困，接下来的两年半怎么过？上了高中就要谨记，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江璃，你选理科？”
“嗯。”
季轻舟的目光从前面穿过人群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意味深长，又扫过许程南，点了点头。
他清了清嗓，“说个题外话，凉城一中这校规严苛，早恋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你们把不该有的心思收敛起来，一切都等到高考之后再说。”
江璃敏感，总觉得季轻舟有意所指。
江璃托着腮看向许程南，只是一说到早恋她的脑海里总有他，小说里说没有纯洁的同桌友谊，这话果然不是虚的。
许程南又低头做着卷子，头发丝柔顺的垂着，眉毛紧拧着，忽而又快速的在卷子上做标注。
……
分班总比想象中来的快，一晃就已经是周五了，学校特意停课一上午。
江璃伏在桌子上，一边做卷子一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身边的座位还是空着的，也不知道许程南又去哪儿鬼混了。
“同学，你坐哪儿。”
白景齐倒是热心，一个一个问好了名字再带进来。
江璃心里默默翻白眼儿，怎么当时不见他对她这么热情，话还这么密。
“啧，我说他还真是热心肠啊。”
安媛咬着酸奶的吸管碰了碰宋一心。
宋一心拿着月考成绩大榜研究，胡乱的看了一眼，“他是班长，做这些理所应当。”
“哦，照你这么说，他要是厕所收费的还得给人擦.屁.股？”
江璃一愣，“安媛…”
宋一心倒是坦然:“白景齐说了，他就是帮助同学。”
“你跟白景齐在一起了？”
“没有，别乱说。”一心抬头扫了一眼白景齐，而后又垂头看成绩大榜。
“你能看出什么结果来？”
“我退步了。”
“退步多少？”
“0.225 分。”
“这也叫退步。”
“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甩一万人呢。”
“江璃倒是进步很快嘛。”
“也不看看人同桌是谁。”
江璃扯了扯嘴角，掩饰了脸上不经意间的羞红。
“你们好，我叫苏沫。”
江璃顺着声音看去，女孩与尹疏桐的长相不相上下，倒是更有别致和质朴之味。
“你好，江璃，额，安媛，宋一心。”她一一介绍。
“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班的啦，多多关照。”
“得了吧，我们三个是小团体，不喜欢随随便便收纳别人。”安媛向来直言直语，对不喜欢的人言语上绝对不会让着半分。
苏沫也不尴尬，“我看这里没人，下节课我可以坐这儿吗？”
“不行。”
几乎是同时的，许程南和江璃的声音响起。
江璃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拒绝过别人，一时之间有些过意不去，只得看向许程南。
“这是我的位置。”
许程南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苏沫没说话，笑了笑，带着深意看了一眼江璃，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她的位置离白景齐不远，中间隔了一条过道。
……
“你刚才特别凶。”江璃抽了本书放在桌子上。
“还好吧，”许程南摸出一张化学卷子，“你有西装嘛？”
“西装？”
“辩论赛决赛需要着正装。”
“知道了，聒噪。”
许程南睨了一眼江璃，垂头做卷子。
他做卷子的速度很快，几乎不需要怎么演算，江璃看不懂，这与初中的化学差了许多，何况她几乎要把所学知识还给老师了，对她来说，这就是天书。
可她喜欢看许程南做卷子，那种运筹帷幄和志在必得的样子是人和人身上都没有的。
“看什么？”
似乎是她的注视过于热切，许程南有了些如坐针毡的感觉，停笔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