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啊。”江璃移开了目光，盯着讲台发呆，刚分了文理班，大家都还却觉得新鲜的很，班级里到处都有聊天的声音。
许程南只能看到江璃毛茸茸的发顶，他伸出手揉了揉。
“没洗头。”江璃随意的拨了拨被揉乱的头发，幽怨的瞪了一眼许程南。
“没关系。”
“你有比赛啊？”
他头也不抬嗯了一声，手还飞快的在卷子上写字，他的字力透纸背，字迹俊秀，笔尖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
辩论赛定在了周一，论题是个人的命运由谁掌握，他们代表正方，个人的命运由个人掌握。
还没上战场，光是想想，江璃就已经如临大敌。
“什么时候会下场雪？”
许程南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云层一点点压了下来，约莫是要变天了，走廊的窗户还开着，后门被重重的摔上。
他淡淡道:“快了。”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江璃撇撇嘴，看着窗外发呆。
发呆是江璃的爱好之一。
……
每周五下午都有例行的班会，多数都用来上课，季轻舟却从不占用，大多都用来自习。
季轻舟随和，很多人都愿意拿他开涮。
“老师，你有女朋友了吗？”
“对啊，老师。”
一班人跟着瞎闹，季轻舟也不恼，只是静静地坐在讲台上，用罐头水瓶喝茶水。
“少喝点茶水吧，容易牙黄啊老师。”
“你们一帮孩子家家的，那么关心老师情史干嘛？而且，总说老师牙齿黄特别不礼貌！”季轻舟突然正色，班里安静了下来，他话锋一转：“去把门关上，别让李主任听到。”
八卦是人的天性，男女都一样。
“许程南，讲八卦了。”江璃摇了摇许程南。
许程南一张卷子已经做的过半，只留下几道别扭的题。
他伸了个懒腰，而后用手肘撑着头，“我也有一个八卦跟你讲。”
“什么？”
许程南从桌子里摸出一支糖来递给江璃，“我喜欢你。”
江璃拆糖纸的手顿住，缓缓看向许程南，空气凝滞了几分。
“你……”
“我开玩笑的。”许程南勾了勾嘴角，伸手揉了揉江璃的发顶。
“我当然知道。”江璃眼神躲闪，把糖塞进嘴里。
不知为什么，许程南说开玩笑的时候，她的心里也跟着沉了几分，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季轻舟还在说八卦，但她也没心思听了。
……
窗外飘飘洒洒，风斜着把鹅绒般的雪花瓣吹了下来，昏黄的灯光映衬着，落到地上转瞬之间就化成了水渍。
“江璃，下雪了。”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一个银灰色的盒子被放在了桌子上，许程南轻轻拍了拍:“喏，给你的。”
江璃提不起神秘兴趣，懒懒的问:“什么啊？”
“打开看看。”
江璃蹙眉，但还是听话的伸手打开了盒子。
里边放着一条纯白色围巾和一张贺卡，围巾看起来价值不菲。
她伸手摸了摸，温润的触感让她瞬间抛弃了所有的不快。
“谢谢你啊。”
许程南眉眼间存着笑。
冬日里的天黑的早，玻璃上可以看到女孩的侧颜和男孩的笑颜。
“那我想想，我该送你什么礼物。”
“你送我一个好成绩。”
江璃愤恨的瞪了一眼许程南，“念在你给我送礼物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
许程南傲娇的扬眉，目光重新投向了卷子。
……
雪一点点大了起来，班会结束的时候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还没有人出来，雪地里没有脚印，晶莹剔透，有暖黄色的路灯照着，居然也觉得不那么冰冷。
“我们一会儿去吃火锅吧。”江璃把围巾围在脖子里对着玻璃照了照。
“可以。”许程南满口应承。
铃响，季轻舟夹起书本，端着茶杯走出了教室。
“程南。”
江璃收书的手一顿，抿着唇将剩余的书本放进书包里。
不用抬头她便知道是尹疏桐，可她的声音总是让她没由来的怒火中烧。
“尹疏桐。”
“今晚一起吃饭吧，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尹疏桐顿了顿，“江璃也一起。”
生日？江璃侧目看了一眼许程南。
他依旧波澜不惊，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不了，我跟人约好了。”
“那，江璃，我请你吃饭吧。”
“嗯？”
江璃诧异的抬头，她与尹疏桐几面之缘，就请吃饭了？
“你跟江璃才认识几天，话都没说过几句，有什么请吃饭的必要？”
许程南站了起来，把书包背在肩后拉起江璃的手腕绕过尹疏桐走了出去。
他的力气大，江璃疼的拧起了眉毛。
到了楼下许程南才松开了她，又把双手插进兜里。
“你和尹疏桐……”
江璃状似漫不经心随口一问，脚印却踩得深深的。
许程南侧着脸看了一眼江璃，少女的马尾高高束起，垂在脑后，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