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又端着盘子和热水走了回来。
……
大概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江璃没吃多少，许程南倒是罕见的吃了一整碗面，连汤都喝的干净。
“大少爷不浪费了。”
许程南白了江璃一眼，“对了，下学期换座位。”
“怎么排？”
“按成绩吧应该是。”
江璃啧了一声，她早就猜到是这个结局了。
“我看，白景齐和苏沫有事儿，你让一心注意点儿。”
许程南向来不是八卦的人，这种话从他的嘴里听到，违和感倍增。
“什么情况？”
许程南盯着江璃看了许久，摇了摇头。
他要怎么告诉江璃听到苏沫和别的同学说七班的人都多么差劲儿，女生之间的友谊有多么虚伪，说他许程南有多么装.逼，更甚之，看到她和白景齐私下拉着手逛街，在精品店接吻。
江璃顺从的点头，把最后一口面吃了进去。
“走吧。”
……
比赛的地点定在了七小的阶梯教室，凉城一中到七小，搭车都需要四十分钟。
“许程南，小妹.妹，又见面了。”黄肆转回头来，手搭在方向盘上。
“黄老板？”江璃坐稳，“这个车是你的呀？”
“对啊，来给他撑个场面。”
许程南没出声，挪了挪位置，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小妹.妹，自从上次一别，好久没见面了，你也不来看看我。”
江璃偷瞄了一眼许程南，他的脸紧绷着，看起来十分不悦。
“学习忙，而且他也不去。”顿了顿，她又问，“你为什么叫黄肆呀？”
“因为我在家排行老四，你没事常来玩儿，我哪儿都一帮糙老爷们，特没意思，没有水灵灵的姑娘，你来……”
“还走不走？”一直没说话的许程南终于出了声，车厢里的空气登时冷了下来。
黄肆吹了一声口哨，转回头去启动了车子。
……
他们走的时候正赶上了午高峰，车里有香水的味道，几次急刹车，江璃忍不住犯恶心。
许程南把车窗降了些下来，冷风吹进来。
他倾过身去给了黄肆一巴掌，“会不会开车？”
“堵车堵车。”
“之前没见你这么晕车啊。”许程南眉毛拧巴在一起，攥着江璃的胳膊。
“之前也没这么堵啊。”江璃阖着眸，不愿意再多说。
许程南也安静了下来。
……
车子停在七小校门口，江璃跑下车连门都没来得及关，蹲在树下干呕，缓了好几分钟。
白景齐和安媛已经站在哪儿等了。
他们二人没话说，安媛垂着头看着高跟鞋尖儿，白景齐双手抄兜眺望远处，两个人穿着西装站在雪地里，与白色的景格格不入。
“你还回学校了？”安媛扶着江璃。
“嗯。”江璃还没从晕车里回转过来，勉强扯了个笑意，“你们早来了？”
“嗯，比你们早半个小时。”
“进去吧。”
“我说，许程南，你就这么追女孩啊，不舍得给买个外套啊。”
安媛心直口快，看着许程南不管不顾说。
江璃撞了撞安媛，下意识的看向许程南，正想开口，他倒先开口了。
“是我忘记了，那我们快进去吧。”许程南一边解着外套一边解释。
“穿上。”他把大衣披在江璃身上，带着男孩体温的大衣把热量带至全身。
……
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好听的声音。
阶梯教室里坐满了人，首排的是评委老师，后面坐着的就是从多个学校里脱颖而出的参赛选手，有些是别的市区的，还有就是来听辩论赛的学生。
阶梯教室大概能坐四百五十人，他们落座后座无虚席。
江璃又觉得胃不好了，忍不住一阵抽搐，而后白了脸。
“你不舒服？”
许程南捏了捏她的耳垂。
江璃下意识闪躲，却又忍不住可怜兮兮的看向许程南，“我紧张。”
“没关系，我在。”
有人把胸卡递了过来，蓝色的绳插着个人信息和四四方方的一寸照。
江璃看了看照片，是入学时候的照片，眼里还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她遮了遮，尽量缩小了照片的存在感。
……
打进决赛的人不算多，七八组，很快便轮到了他们学校。
坐在席间的时候，江璃奇迹般的舒缓了许多，面对辩友的提问也可以从善如流，照例是许程南做结语成词。
会场里难免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可江璃只能注意得到身侧的少年，他的手握着话筒，铿锵有力的声音自话筒传了出来，辩论赛自然是各执一词，可他的声音和言语不自觉让人信服。
那一下，她的心狂跳不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比赛的结果不如他们所愿，得了二等奖，季轻舟开了车在校门口等他们，说有庆功宴。
说是庆功宴，其实就是在不大不小的餐馆里摆了一小桌不贵也不廉价的菜罢了。
“你们可给老师长脸了。”
凉城一中向来也拔尖出名，不想这次也输给了十二中。
几人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