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南少有的周末没联系江璃，闲来无事，江璃自己在家研究辩论赛和那些没有听的懂的卷子。
昨夜下了雪，温度又降了许多。
都说进了凉城一中，就相当于一只脚迈进了清华北大，可谁又知道，最终有决定性的还是另一只脚。
卷子上密密麻麻用红笔标注出来的都是错题。
在这之前江璃看过许程南的卷子，满是红对勾的卷子，看着就扎眼！
江璃看了十二道数学题就觉得脑细胞都重新排列组合了，索性踢开拖鞋躺倒床上刷起了短视频。
于是周末两天就在江璃的无限挣扎和自我安慰中度过了。
……
周一再去上课的时候，眼底的黑眼圈比没休息时候都重。
“熬夜了？”
宋一心把手里的橡皮高高抛起，调侃道。
“是啊。”
“我听说你们参加辩论赛的人不是今天上午不用来嘛？”
江璃这才环顾一周，除了她，那三位都没来。
“我忘了。”
她垂头看了看身上的棉服，连西装的事情一起忘记了。
“诶，那个是不是许程南啊？”
“是他是他，好帅啊。”
江璃坐在窗户前，顺着他们指着的手看过去，许程南今天穿了西装，外面套了一件毛呢大衣，一身黑衣趁得他身材高挑，全没了往日放荡不羁的样子。
“妖孽。”江璃兀自道。
“该说不说，得抓点儿紧啊你。”宋一心说着用手肘撞了撞她。
“帅哥是公共资源。”
“我看那个尹疏桐，好像对他有意思吧？”
想起尹疏桐，江璃就觉得莫名的烦躁。
……
许程南是踩着铃声进的班级。
这节课是数学课，任教的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站在讲台上那叫一个不怒自威。
“你怎么来了？”江璃眼睛看着黑板，却是问许程南。
“找你一起走。”
“你怎么知道我在学校。”
许程南似笑非笑，“我猜到你会来，喏。”他把一个白色纸袋往江璃的桌子上推了推，“给你的。”
“这是什么？”
“西装。”
没想到啊没想到，许程南居然在某一天也可以成为自己的救世主，江璃谄媚的看向许程南，正要张口道谢，就被老师叫了起来。
“江璃，来，你来说一下这道题的解法。”
江璃听话的站起来，与数学老师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干巴巴的。
“等于负一。”许程南轻声提醒。
“负一。”
“我用你说结果啊？你不知道数学解题最重要的是步骤吗？”老师往上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眼神扫了扫，“同桌。”
许程南起身，流利的给出了步骤。
“同样是最后一排，怎么就差那么多！就你这样怎么上大学，你不学也别打扰别人学！坐下吧。”
江璃憋红了脸把西装袋拿下来放到桌子中间的空地上，认真的把黑板上的板书抄了下来。
许程南：“对不起，那个你别抄了，这个你学不会，我给你说一种简单的。”
江璃没出声，瞪了一眼许程南。
你清高，你全家都清高！
……
上完数学课，江璃去卫生间换衣服，许程南就在门口等她。
西装下面压着一双高跟鞋，大概七厘米，精致小巧，目测不便宜。
没时间多想，江璃换上衣服，把头发重新扎了一下，踩着跟鞋走出了厕所。
许程南正倚着墙发呆，看到江璃出来眼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比你那校服好看很多。”他夸道。
江璃撇撇嘴，高跟鞋走起来有声音，正是上课的时候，她只得踮起脚尖尽量减少高跟鞋的存在感。
“你的身高是伪造的吧？”即使江璃穿了高跟鞋，许程南依旧比她高出一个头来。
许程南单手抄兜，扬眉浅笑。
“先去吃饭吧。”
“吃什么？”
外面很冷，走路的时候鞋子会把雪带起来都落在脚面上，偏这鞋穿不了袜子，江璃只得边搓手边加快步伐。
“面吧，面。”江璃哈了口气。
“车在外面。”
“什么车？”
“我叫的车。”
许程南神色一闪，低语:“抱歉，应该给你带件外套的。”
“没关系，你请我吃面就好了。”
大概是因为天气冷，小小的拉面店挤满了人。
江璃往外看了一眼，门口赫然停着一辆迈巴赫，“你叫的车不会是那个吧？”
许程南轻声应了一声，眼神在印着菜单的小卡片上扫来扫去。
大少爷，这是你叫的车啊？谁叫车叫一迈巴赫？
“有茶叶蛋，我去拿。”江璃又看了一眼车才回过头来。
“诶。”许程南拉住江璃的手腕儿，他的手冰凉，江璃这才注意到他的手已经冷的发红，“我要两颗。”
江璃垂头看了看他还搭在手腕上的手，“要风度不要温度。”
许程南干咳一声松开她把目光转向别处，“半斤八两。”
还不是他送的西装过于凉快，但是拿人手短，江璃不好意思再跟他斤斤计较，端着盘子径自走到自助餐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