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彻底愣住，尹疏桐的话句句扎心，那些旧事被重提，她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有闭气的感觉。
“尹疏桐！”许程南从外面拿着瓶葡萄汁走了进来，刚才的话几乎尽数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许程南，你能不能不要傻了，你现在后背的伤还没好全呢。”尹疏桐看着他，言辞恳切。
许程南的脸色很难看，双唇紧抿着，双手放在身侧握成拳，“滚，别让我说第二次。”
“许程南！你不识好歹！”
“你是我什么人？我要识什么好歹，难不成我现在要对你感恩戴德吗？滚，尹疏桐，你他.妈别再来烦我。”
尹疏桐瞪了一眼江璃，跑了出去。
江璃坐着，仰头看着许程南因为怒意而红的双眸。
“许程南，你的伤……”
“已经好了。”许程南动了动嘴唇，“江璃，她这个人说话不能信的。”
一向自傲的少年在她面前变得局促不安。
江璃点了点头，继续低着头做卷子。
许程南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了，倔强顽固，认准了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对于感情也一样。
他翻开一本书来却没什么心思看，眼神一直瞟向江璃。
“想说什么？”江璃把最后一道计算题标记了出来放下了笔。
“她说的话不能尽信的，而且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我希望你过一个开心的春节。”
“还疼吗？”江璃没在意他说的话，蓦然问道。
许程南睫毛颤了颤，摇了摇头。
“我们恋爱悄悄的就好了。”她压低声音凑近许程南说。
“那尹疏桐……”
“她喜欢你吧？”江璃说着斜睨了一眼他，“招蜂引蝶。”
“我没有。”
许程南粲然一笑，“对不起啊。”
“没事，再说，她也没说错。”
江璃说完便看向窗外，树枝已经抽出了嫩芽，映着点点绿意，还有布谷鸟的叫声，红墙白瓦的，颇有生机。
许程南动了动嘴唇，饶是什么都没说。
……
似乎是少年的心太敏感，许程南总觉得江璃的情绪不太高涨，对着最喜欢吃的干煸菜花都无动于衷，眼神木讷。
他忍不住拿筷子敲了敲江璃的额头:“吃饭了，干嘛呢？”
“你说我要不要学艺术？”
许程南夹菜的手顿住，随后散漫的勾了勾唇角，“少女，你也想去选修？”
“啧，也不是不可以，要不然我怎么能配的上那么耀眼的你呢？”她说着拿起随身携带的英语单词本背了起来。
先前英语考单选的时候她还能拿到些分，可自从英语考试改革以后，她的英语成绩开始往下滑，连英语老师都注意到了，为此找她谈了好几次话。
“你说你背单词总是从第一个开始背，怎么英语还能学好的？”
“你化学连笔记都不做，不也照样竞赛吗？”
“天生我才。”
“我也是。”
“你最聪明少女，赶快吃饭了。”
江璃把小手册放在一边，往近拉了拉餐盘，“我得好好学习，离你近一点。”
许程南哑口无言，小姑娘执着，他也不好说什么。
尹疏桐端着餐盘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她眼眶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看到江璃和许程南也只是微微颔首，便很快走开了。
江璃看她怪可怜的，“你骂她了？”
许程南板着脸，“没有。”
“那她怎么……”
“吃饭！”
见许程南黑着脸，江璃便没有再问，静默的吃饭。
事实上是尹疏桐跟许老爷子告状了，害得许程南白白捱了三个小时的骂，还说什么毕了业就结婚，鬼才要跟她结婚！
为此许程南在大晚上敲开了她家的门，劈头盖脸指责了一通。
蓦地他想起什么，“我是不是一直没陪你陪眼镜啊？”
江璃皮笑肉不笑，“你说呢？”
“放学去。”
“算了吧，我还要做作业呢。”
“作业也没有你的眼睛重要嘛，你想一下，以后你的眼睛如果不好看了，谁负责？”
“你喽。”
“我喜欢眼睛漂亮的。”
“许程南！”
……
学校附近的眼镜店都是有学生折扣和优惠的，江璃拉着许程南坐在玻璃柜前面看着测视力的人，还有十来岁的小孩。
她感慨：“现在的电子产品荼毒了一代大好青年啊！”
许程南没出声，仔细端详着柜台的陈列的镜框。
“我觉得你带这个不错。”许程南指着一个素色的薄框眼镜。
“这个戴着好像老古板，我觉得黑色框的就很好看。”
“那个不适合你。”
江璃一身反骨，他越说不合适她就越想试一下，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和店员说了拿一个出来试一试。
“你知道好多年以前的丑女无敌吗？”许程南客观的评价。
小姑娘的眼神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瞪了他一眼，把镜框摘下来还给了柜员。
“同学，来测视力了。”
江璃和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工作人员操纵着，做了好几种检查才把她放出来。
“两个都是二百二十五，影响不是很大。”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