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南正要走，江璃却又跑了下来。
“怎么又出来了？”许程南偏过身来正对着江璃，小姑娘因为跑的急喘着粗气。
“那个，礼物，我过后补给你。”
“算了，我今天已经得到最好的礼物了。”
“什么？”
许程南的眼神下移，落在她还微微有些肿胀的嘴唇上，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
“无耻！”
江璃说完白了一眼许程南，折身跑了回去，单元门被关上，走廊里的灯亮了起来。
……
兜里的手机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拿出来接通。
“许程南，你丫啥时候回来？教练找你呢！”
因为学校是全封闭的，所以他们都称老师是教练，一来二去，就那么叫了。
这人惩罚学生没什么招数，就是让人做卷子，不及格就罚跑圈，直到整张卷子可以达到九十五分。
“知道了，就回来。”
许程南加快步伐，出门打车，一气呵成。
回去的时候晚了些，教练已经在宿舍门口站着了，整个楼道悄然无声。
见到许程南，教练的目光重新聚焦。
“教练。”
他双手背后，站在教练面前。
教练昂着头看他：“去哪儿了？”
“家里有事儿，回去了一趟。”
“家里有事儿不知道请假条吗？没规矩是你的作风吗？你不要以为你的成绩数一数二，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想待着就待，不想待着你就滚蛋，有的是人花大价钱来我这里上课。”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大约是许程南认错态度良好，教练从身后拿出一张卷子来递给许程南，“坐外面做卷子，考不到九十五分你就给我滚蛋！”
许程南接过卷子，扫了一眼，都是老师们讲过的题，就是有点绕得慌。
他绕过教练，坐在门外的桌子旁，奋笔疾书。
“喂，老婆，一会儿就回去了，我们有个学生刚回来。”
“……”
“那指定不是啊，老婆最重要。”
许程南大概能想到那边说了什么，只是教练隔着电话都点头哈腰的，如果面前有个搓衣板，他说不定跪下去。
……
“写完了，老师。”
许程南把卷子递了过来，揉了揉眼，楼道里的灯光不那么尽人意，写了一个多小时眼都酸了。
那老师把卷子扫了一眼，只错了个计算步骤，百分的卷子拿了九十七分。
“行了，回去吧，下不为例。”
“是。”
眼看着还有一周就结束集训了，许程南自然也不会这么任性了。
……
“喂，月考复习怎么样了？”
安媛拧回头来看江璃，她一支黑笔还插在头发里，眼皮垂着在卷子上计算过来计算过去。
“你说呢？”
她说着从旁边桌子上扯了一本教材下来，“这个桌子上有个小洞洞，每次写卷子总会搞破。”
“是你下笔太重了，”安媛推了一盒咖啡过来，“你把许程南的地方征用了？”
“反正他不在。”
安媛没出声，低头翻着手里的杂志。
“明天就考了，你还能看的进去吗？”
“当然能。”
……
“喏，给你的。”
陈易安递了罐可乐过来。
安媛撩起眼皮:“给我的？”
陈易安肉眼可见的红了脸，应了一声。
安媛接住饮料，瓶身上冰冰凉凉的。
陈易安一屁股坐下，翻着桌上随意摊开的书。
江璃坐在后面，只能看的到他的后脑勺，他卫衣上的耐.克logo很大一个。
……
月考没分考场，只把桌子拉开了些，班里的地方瞬间就拥堵了起来，连桌子上的书都被装在箱子里混着搬进了季轻舟的办公室。
“只是一次月考，大家不要太过于紧张，属于阶段测验而已。”
老师一边发着卷子，一边叮嘱，教室里一时之间稀稀拉拉，凳子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刺耳难听。
有那么一瞬间，江璃觉得这就是青春的结束。
青春就被埋葬在无数套卷子，放都放不下的书和一本本做过的习题册。
“你写完把卷子往下耷拉一下。”安媛把最后一张卷子传给江璃。
“喂，你不会要拧回头来看吧。”
“不行吗？”
“你看陈易安的还差不多。”
“不准交头接耳！”
“陈易安！”
陈易安扶了扶眼镜，“看吧看吧。”
江璃垂头写题，数学十二道选择题六十分，除了前两道题她每一步都计算的很认真。
考试过半的时候，考场里突然躁动了起来。
“这是什么？”老师站在白景齐身侧手掌朝上，“拿过来！”
“我什么都没做！”
白景齐说这话的时候手依然没停。
“白景齐！”老师说着上手抢了过来，一遛小抄就那么掉了下来，老师一脸凝重的捡了起来，“呦呵，还有离心率呢？”
白景齐停了笔，死死的盯着老师。
“看什么看，你的成绩全部取消！考试作弊，必须给予你处分，以儆效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