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飘都不想飘了,反正这世界谁也没有了,她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就在她打算自暴自弃时,耳边传来模糊的呼喊声,那声音很遥远,有些听不清楚,但好像很着急,很痛苦。
是在叫她吗?
钟若振奋起来,努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飘去,愈是靠近,她愈是能感受到那一声声的痛苦难受。
“若若……我求求你……”
“快点醒来好不好……”
“不要再睡了……”
冰冷的身躯突然变得滚烫起来,钟若仿佛一下有了实感,刺密的痛楚弥漫神经,她忍不住痛呼出声,身躯弹动。
“没事,没事……”
有人在安抚她,紧紧抱住了她,干燥的吻落在她面颊,一下又一下。
滚烫的痛楚离去,刀割般的痛又开始了,身体像是在重组。
“好痛……”她呻.吟出声。
一根柔韧的腕足伸到她嘴边,有人在她耳畔说:“痛就咬我,别怕……”
钟若用力咬了起来,牙齿陷阱软滑的肉里,她无意识地吸食着血液,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痛楚才慢慢消退。
……
钟若慢慢睁开了眼,她眨了眨眼睫,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和挂灯。她转了转眼睛,看见了坐在床边的男人,苍白的面颊透出青白,阖上的眼睛下是颜色深黑的长长睫毛,唇色红得发艳,像是一只透支了生命力的艳鬼。
她盯着周兰郁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直握着,力道很紧,也不知道握了多久了。
她的手指动了动,这点轻微的动静一下惊醒了周兰郁,他睁开了眼,和她对上了视线。下一刻,钟若被带进他的怀里,他紧紧箍着她,手臂在颤抖,声音嘶哑得像是干枯的树皮在摩擦,
“若若……”
周兰郁像是有无数话要说,但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好像只会拥抱,只会喊这个名字,明明是水生的怪物,嘴唇却干燥得像是沙漠的树皮,吻在她耳后时带来酥酥的刺痛。
“没事了,没事了……”他呢喃着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钟若任由他抱着,不知为何,她控制不了自己第一句说出来的话:“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周兰郁的身体僵住,他拥得更加用力,喉结不断吞咽,像是回想起自己看到的她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心脏都痛得宛如被狠狠剜了一块,呼吸不上来,“对不起……”
脖颈有点湿,钟若后知后觉周兰郁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高兴。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她忍不住想要告诉他,“那只怪物好丑,装成一个小男孩的模样,一直在按家里的门铃,我报警了两次,但是他都狡猾地跑掉了,对了外婆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钟若话还没说完,“那只怪物的手和脚都是黑色的触须,好多好多,嘴巴特别大,像是在笑一样,看着好诡异。我怕它伤害外婆,拿着电锯跑到门外和它拼命,把它的舌头锯断了,但是它一下用触须把我肚子捅穿了……”
周兰郁的呼吸骤然急促,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钟若看着他的眼睛,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她说:“周兰郁,我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