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娘让你从大院里搬出来,住进这小厕所,不会怨娘吧,”杨玉兰边收拾边和杨依依唠嗑,近些天她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
“娘,我懂,靠人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独立起来,才能被别人看得起。”依依给母亲递过去个包袱。
杨玉兰欣慰地看着女儿,“没错,果然是娘的乖女儿,”女儿聪慧,很多事情当娘的自然不用多提点。
两人送走了生活老师,在门口找了把扫帚,先把地面扫干净,又把墙角的蜘蛛网啥的捅下来,杨依依爬上窗户,把糊在上面的封条撕掉,阳光照进来,屋里顿时透亮了。
房间透亮了,人心也透亮了,两人干劲十足地继续整理屋子,热心的生活老师又过来了几趟,把团里闲置的桌椅板凳给拿了来,还告诉她们,团里有食堂,一日三餐按点供应,伙食还不错,不用自己开火,这又省了一桩麻烦事。
屋子收拾的差不多,杨母腰都直不起来了,杨依依扶着她到床边坐下:“娘,你休息休息,慢慢收拾来不急。”
杨母歇了一会儿,见屋子总算有个人住的模样了,也放了心,她估摸着该到饭点了,“闺女,咱去食堂看看。”
食堂有两层,一层的大厅窗口供应各种吃食,包子、米饭、面条、花卷,还有各种炒菜和炖肉,应有尽有,二层布置的更为精致,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招待特殊来宾。
杨母看傻眼了,这比她们棉厂的食堂气派多了,果然首都就是阔气,此时正到饭点,人都快排到食堂门口去了,“娘,你先坐下歇着,我去排队,快到了我叫你。”
杨依依心疼母亲,麻利地跑到队伍的尾巴排了起来,等了有半个钟,快到杨依依了,她向杨母招手:“娘,快来~”
谁知排在杨依依后面的女孩不乐意了:“哎,谁让你插队的,没看门口写着不许插队吗?”
杨依依也有些傻了,她很快反应过来:“抱歉同志,我妈年纪大了,站不了那么久。”
谁知那个女孩不依不饶,她上下打量杨依依一眼,脸蛋还凑合,衣着款式老土,一看就是乡下来了,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外地人,就是没素质!”
杨依依有些恼火,被杨母止住了:“姑娘啊,真不好意思,我这就重新排队。”
“娘,你过来打饭,我去排队,”杨依依一把拉住了要往回走的杨母,自己重新排队去了。
杨依依和母亲吃过饭,便回了居所,杨母操劳了一上午,很快便睡下了,杨依依睡不着,便在团里溜达起来。
“哎,那个谁,干嘛呢?大中午的不睡觉乱瞅,”杨依依定睛一看,又是刚才吃饭的那个女孩。
赵彤彤见杨依依面生,“保安大叔怎么放你进来的,你不会是进来偷东西的吧。”
杨依依一脸无奈:“这位同学,我是今年刚入团的芭蕾舞蹈新生,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报道处查。”
赵彤彤见杨依依振振有词,“那也不能随便乱瞅,你娘怎么教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杨依依忍不住了:“我娘把我教的很好,倒是你,午休的时间在院子里大呼小叫,打扰人休息,才是没一点规矩。”
赵彤彤土生土长的北京姑娘,自小被人捧着,哪被人如此顶撞过,她气不过,上前就想给杨依依一巴掌:“好个牙尖嘴利的,我今天给你立立规矩。”
杨依依也不是吃素的,她身子一侧就躲过了扑面而来的巴掌,倒是赵彤彤一时没站稳,差点摔地上。
赵彤彤简直要被气疯:“有本事报上你的名字!”
“没本事,不想报。”杨依依才不搭理她,扭头就跑了,这个女孩气性大得很,可不能被她缠上。
不是冤家不聚头,第二天的开学大会上,杨依依又见到了赵彤彤,原来她也是舞蹈团的,比杨依依早来一年,算是学姐。
赵彤彤一眼在人群里看到了杨依依,可算逮着你了!她注意看了杨依依胸前的标签,杨依依是吧,咱们走着瞧。
开学季总是忙忙乱乱,杨依依过了半个月才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节奏,杨母也正式上岗了,她每次打扫的时候,总会站在女儿的舞蹈教室外看一会儿,眼里是满满的骄傲。
“娘,你来了,”杨依依刚上完课,一抬头就看到杨母提着水桶和扫把进来了,“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你一会儿不还有课吗?别耽误时间,”杨母笑呵呵地说,
其他同学也知道杨依依的母亲在这里做清洁工,都礼貌地跟杨母打招呼,退出了房间。
“依依,其实我真羡慕你,”有团员说道,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能和你娘天天在一块儿,我自从进了舞蹈团,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我可想我娘了”她这一说,更勾起了其他外地团员的思母之情,有些家远的,一年才能回去一次。
杨依依笑眯眯地:“我娘还会包粽子呢,改天带给你们吃,可好吃了。”
提到吃的,这群饿惯了的女孩子兴奋起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很快就到了下一个舞蹈教室。
今天是联合排练《天鹅湖》,上一年的学姐们带新来的小学妹,天鹅湖描述了纯美无比的童话,恶魔把美丽的少女变作天鹅,但爱情和正义的力量最终战胜邪恶。
要重拾《天鹅湖》,就要重演第三幕中著名的黑天鹅奥吉莉娅独舞变奏中,黑天鹅一口气做了32个单足立地旋转,即“挥鞭转”,这也是她们今天课堂的重点。
指导老师简单示范了下,就让她们成组练习,《天鹅湖》目前还是老演员为主,她想挑些好苗子。
慢慢地,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场地中央,骄傲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