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黑暗里传来玫瑰清晰洪亮的声音:“110吗?这里是古南街道老城区108号,有人正在实施强、抢劫,是的,我就在现场……”
玫瑰从陈慰背后走出来,举高手机:“你还不滚?我已经报警了!”
“艹你妈!”
男人说着扬起刀子,朝玫瑰扑了上来。
中间陈慰和中年男人缠斗在一起,玫瑰趁机上前喷瞎了中年男人的眼睛,还狠狠地拍了他一板砖!
中年男子吃痛,攥着刀子乱挥,险些刺到玫瑰,被陈慰半路拦下。陈慰一个肘击加猛踹!踹得那男人瞬间像下了油锅的虾,蜷倒在地上,痛得直嚎,“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老子认错人了!滚!我马上滚!”
臭老鼠一样,迅速缩进了窄巷里,扔下来一把刀,刀口红盎盎的,还在滴血。
“陈慰!”
玫瑰心都提到嗓子眼,连忙抢上去,检查他到底哪里受了伤。
“没事儿,手被划了一下,不疼。”
他摊开右手,一道横亘掌心的刀伤还在止不住地往外冒血,好在划得不深。
玫瑰双手捂上去,想捂紧它不再出血,陈慰跟着“嘶”了声痛。
“对、对不起!我傻了……”
“没关系。”陈慰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想要安慰玫瑰,轻轻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再用力握紧,“是真没事,你没事就好。”
“姐姐……”被救的女孩子泪眼盈盈地靠过来,问:“你们真的报警了吗?”
玫瑰冲她摇头,说:“刚刚我拍了照片,证据在这儿,你自己选择报不报警。”
她知道,有时候报警非但不能保护受害者,甚至随之引起的舆论,还能把受害者推进深渊,所以她给她机会,让她自己选。
“谢谢你们……”女孩儿接过手机,往自己手机上传好备份,再将原照片删除后,把手机还给了玫瑰,“我叫韩笑,今天出来……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我害怕……”
“可以啊,”玫瑰对她安抚地笑了笑,“我们送你。”
尾音却仍在颤抖。
等三人走到有路灯的地方,玫瑰解下自己的蓝格子领带,顺着陈慰的掌心仔细缠了两圈,绑定止血。
她给伏城打了个电话:“喂?城城?你在哪儿?出来吃烧烤吗?顺便帮我带些刀伤药。”
“学委你受伤了?!”伏城心里一紧。
“不是我,是陈慰。”
“哦,那等着。”
那天晚上的烧烤几人吃得也没多大兴致,玫瑰本来想给陈慰上药,但伏城以她不懂轻重为由,让她专心吃烧烤,他来帮陈慰弄。
“你就懂轻重?”
玫瑰嘲他,伏城说:“我都习惯了。”
他将消毒酒精直接往上倒,陈慰痛地连声直嘶。
“玫瑰姐姐……这是谋杀啊!”
“城城。”
伏城面无表情,“这也会痛?我有伤都是直接处理的。”
“陈慰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伏城用的是陈述句,他当然知道是哪里不一样,下手变成了试探,但也还是不轻。
吃完烧烤后玫瑰让伏城送韩笑回去,蓝眼睛回三声清吧,陈慰跟星莹一起。
“那你呢?”陈慰问。
“我打车。”
“休哥会来接我,我跟学委一起走。”
玫瑰点点头,“也行。”
小织花店的门口留着一盏昏黄的铁皮罩子灯,玫瑰从三轮车上下来,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
“学委。”伏城叫住玫瑰,欲言又止:“你今天一天……都跟他在一起吗?”
她的身上还穿着校服,江州师范大学。
“嗯。今天他们学校开运动会,我就去看了一下,怎么?你今天又去书店找我了?”
“找了,你没在。”
玫瑰愣了一下,门开了条小缝,她却没有进去,而是走到伏城面前。
伏城坐在车斗里,玫瑰刚好与他平视,觉得他很笨,于是很认真地跟他讲:“你不是有我号码吗?打电话啊,找不到人,有重要的事,就用电话联系。”
“没重要的事呢?”
“也可以啊,不过建议你发短信联系。”
“好。”
“那我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还有,谢谢休哥!”
“不用谢!”壹休脸上照旧是悠哉游哉的笑容,说:“我就是城弟的专属司机,随叫随到的那种,你要谢就谢他。”
玫瑰也笑了,语气极为诚恳地对壹休说:“谢谢休哥,一直照顾城城。”
“不用谢。”伏城不自在了,用拐棍将车斗敲出“咚”一声,“休哥走吧,还得再送一个。”
坐在伏城对面的韩笑,正襟危坐。
车开出去有一段距离,伏城轻描淡写地来了句:“我见过你,在赖子的地盘上。”
“我……我也认识你们。”
说实话,韩笑没想到玫瑰随便一个电话,喊来的竟然是道上的大哥,说不怕那是假的。
“说吧,怎么回事,那个男的……陈慰,怎么会被刀划伤?”
“没什么,是他自己不小心——”
“不小心能划伤自己的手?还是手掌?”伏城眼神很冷,语气极为不善:“不说就把你扔下去。”
“我说!”
韩笑于是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伏城和盘托出。
“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