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弦琵琶《浔阳语》,白音弹了些时日,官爷若不嫌弃,今日便献丑一曲。”良白音柔声自荐。
“一首如何够。”楚茵茵似笑非笑,别样风流。
一旁的凌平洲正襟危坐,很是严肃。
两位花魁对视一笑,似是料定楚茵茵颇喜音律,夭非非随即道:“琉璃轩中恰有一张七弦古琴,名为知己,非非也愿献丑,博君一笑。”
“甚好,甚好,这七弦古琴可是好东西。”楚茵茵啧啧称赞。
“如此,还请这位官爷去我房中,我那《浔阳语》弹与你听可好。”良白音抬起纤纤玉手望向凌平洲,比起娇俏瘦弱的小公子,她更喜欢体格健壮的俊儿郎,白纱下她肌肤似雪,顾盼间秋波暗送,似是十分心仪凌平洲,急欲献身的模样。
凌平洲侧目瞥了她一眼,道:“不去。”
她二人面色尴尬,相助取了乐器在琉璃轩中摆弄起来,凌平洲无心赏乐,轻轻拉了拉楚茵茵的衣袖,示意她就此脱身。
琴音未响,夭非非疑惑询问:“官爷这是去哪儿?”
楚茵茵止步回身,见房中空余她二人满是不解,正声道:“你们自己消遣会儿,我们出去方便一下,很快回来。”
她二人不敢违逆,应声称“是。”
出琉璃轩后,楚茵茵装作走错房间在后院逐一搜寻,惹的一众嫖客怒声大骂。
寻至东厢房留春苑时,见屋外有一侍从把守,再想走错房间怕是不能,凌平洲运掌正欲飞身上前拍晕侍从,忽觉一阵酒气袭来,“啪”的一巴掌按在凌平洲肩头。
凌平洲反手擒住这人,只听呜呜咽咽,挤压变形的脸庞重重蹭在地上,难以开口,仔细辨来甚是面熟。
“程步云?”
他终是想起这人的名字,待凌平洲松手,程步云艰难的爬了起来,面部迅速红肿,醉醺醺的谄笑道:“见过上将军,好生荣幸,你也来狎妓取乐?”
许是醉眼昏花,许是满心只想巴结凌平洲,他并未认出楚茵茵,茵茵也尽力侧目避免与其对视。
“……”凌平洲拍了拍衣袖。
“失礼失礼,是我喝醉了,上将军勿怪。”程步云连连道歉。
“让开。”凌平洲冷目瞥了他一眼。
“让?美人如何能让,让了程某心有不甘,想我来京不久,听闻醉仙楼新到一貌美雏妓,据说先前是贵女出身,叫唯儿,初夜竞拍程某拔得头彩,有幸一亲芳泽,让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谁知这醉仙楼规矩颇多,嫌我身微言轻,每每前来总是推辞唯儿有贵客要陪,我今日便要当面找唯儿问问清楚。”程步云伸手去扯凌平洲的衣袖,絮絮叨叨说着,又自顾低声笑道:“为此我独饮弎坛美酒壮胆,待我前去理论。”
“请。”楚茵茵有意拉住凌平洲,示意程步云先行。
程步云傻呵呵笑着作揖,踉踉跄跄向前跌去。
苑外的侍从早发现有人,正戒备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见程步云行近,抬腿便是一脚将他踢了回来,只见他趴在地上打滚,眼睛里还挤出些泪来。
凌平洲垂眸,拎起程步云朝前行去。
侍从拔出佩刀意欲一战。
刚冲上来便被踢出十米开外,同时,程步云也被他向屋内丢去,只听砰的一声砸开了房门。
程步云和侍从齐齐落地,远处侍从毫无动静应是摔晕过去。
不一会房内传来高亢的惊叫声:“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