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安蹲在床前,靠着墙,双手抱住膝盖,要睡没睡,犯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厉害。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抹黑影,潜入房间中,顿时惊醒。 养生壶悄悄在暗处观察,在黑暗中闪烁着碧绿碧绿的光芒,像是一只幽灵,照亮了前行的路。 当个照明灯也是极好的,可惜除了孟棠安没有人能欣赏得到。 观察着地上的女子,又看了看床上的徐北侯。 怀疑壶生。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孟棠安窝在角落,身影纤瘦,加之夜色漆黑,很难注意到还有个人。 那人看不到她,她却清晰无比的看到了那一幕! 谢洵还躺在床上,似是睡沉了,一动不动。 孟棠安屏住了呼吸。 那人站在了床前,一只手攥着匕首,高高举起,闪烁着森冷的光。 猛地毫无预兆侧眸,和孟棠安的目光对上! 眼神阴狠如毒蛇,令人毛骨悚然。 孟棠安心头一跳。 … 那白虎矫健迅猛,在山林中穿梭,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数十人怎么抓都抓不着。 燕帝气急败坏:“给朕找!” 扔下一句狠话,一马当先的冲向了远方。 白鞍山入了夜更是怪石嶙峋山路难行,燕帝骑着马也不知走到了哪去。 看着四周的场景,发现不太对劲,萌生退意,不远处响起了白虎的嘶吼声。 他精神亢奋,咬了咬牙,短暂权衡之后,还是继续追了上去。 山路越行越陡,燕帝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不祥的预感,终于看到了那一头白虎,正在河边喝水,一身皮毛漂亮,线条流畅。 他眯眸,拉开了弓弦。 白虎似有所感应的看了过来,黑色凶狠的瞳孔在深夜里锁定了猎物,令人心惊。 燕帝心中大骇,指尖一抖,铁箭脱离了弓弦,射偏了! 白虎被激怒,从喉咙中发出危险的嘶吼声,竟向燕帝扑了过来—— … 山风凛冽,枝叶摇晃如同鬼影,木屋寂静到只能听到呼吸声,床前的影子毫不犹豫的抬起匕首狠狠刺向谢洵! “砰!”的一声,匕首摔在了地上,原本睡着的人轻松将人擒住,折断了余宜的一只手。 月色模糊,只听那声音还带着困倦的轻慢,挺松散的,笑:“原来这就是待客之道?” 余宜不怕反笑,诡异至极:“你们逃不掉了。” 谢洵眼睫都没掀一下,直接抬手把人打晕,余宜两眼一翻,瘫倒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结束的快,孟棠安总觉得漏了什么,有些不安,走上前捡起地上那一把匕首,想要防身用,脑袋突地晕眩,比之前的感觉更加强烈,无力往后倒去,恰好落入谢洵怀中。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投怀送抱?”谢洵嗤了一声,接住怀中的人,语气嘲弄。 “我……”孟棠安脸色很白,在月下是不正常的苍白,呼吸凌乱,挂在谢洵身上,抬不起丝毫力气,唇瓣也失了血色,微微翕动。 谢洵皱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看了两眼,冰凉指尖骤然搭在女子纤细手腕的脉搏上。 原来是瘴气。 谢洵眸光凝住,压着孟棠安腕间的指尖加重了几分力道。 怀中的人儿孱弱无力,苍白间流转着一抹与生俱来、惊心动魄的艳色,像那山水间走出来的涉世未深的妖,睫毛低垂,呼吸薄弱。 弃之不顾,这朵花很快就会凋零衰败,风雨碾碎。 靠在肩上的温度,有些灼。 发烫。 侯府风云诡谲,他自小中过数种奇毒,大病一场,有幸捡回一条命,从那以后谈不上百毒不侵,不过这瘴气是奈何不了他,没想到忽略了孟棠安。 娇气、无能、敢耍小脾气的蠢货。 总之都是累赘,死了也是活该。 谢洵这么想,眸色浅淡的凝视着她。 孟棠安眼睛快要睁不开了,那黑漆漆的眼珠蒙着潮湿雾气,似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了花瓣。 呼吸中萦绕着冷冽好闻的淡香,那人身上连温度都是冷的,抱着她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暖。 她勉强抬起眼睫,看向谢洵。 其实是看不大清的,借着夜色与月色,那一抹皓白清霜,得以窥见深邃风流的眉目,同她四目相对。 “谢洵……” 她似乎有点害怕,又有些委屈,红着眼圈,软乎乎的,独属于小女儿家的可人,纤薄唇瓣翕动,发出不太明显的音节,像埋怨又像撒娇,那声音不算重,猫爪子挠在心上,有些痒:“我是要死了吗?” 谢、洵。 连名带姓,她第一次这么叫他。 让谢洵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猫,奄奄一息的时候,也像是她这么低声呜咽。 可是他没有这么蠢的猫。 “这就会死,你的命未免太廉价。”谢洵面上看不出丝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