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多了憎恨。
一直到梁荣读高中，她仍是一副颓废的模样。
“后来呢？”听到这处董凌珩不由庆幸自己的父母是疼爱孩子的，虽然平日严格，但总归不会像寻常人家般动不动争吵。
“听说她遇到了许多有趣的同学，老师也很关爱她。”
董凌珩猜测道：“从那一年起，她像歌剧里的女主人公一样开始奋发图强？”
侯恩明：“没有。”
董凌珩：“.......”
“但她转变了个方向发力。”
董凌珩这回猜中了，说：“是梁辰。”
最近天热，侯恩明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嘴角都起皮了。
董凌珩将开水重新煮沸，边听老师点头说：“梁荣表面上的成绩还是不上不下，但寄宿在学校的那段日子里，她再也没有回过家，转而夜以继日地攻读各类书籍，研究国内外各大企业的商业模式。期间她父亲要求她报读各类兴趣班，以提高个人素养，她也没再拒绝。”
这些信息只要用心去调查并不难获知。
后面的事情董凌珩相对清楚，梁荣读大学后，以运营专员的身份在梁辰开始打拼，不到一年，就要求梁惜英让她当任运营总监。
公司里的其他人都是一步一步打拼的，一听她说要跨越主管、经理两个职位，直达总监位置，顿时不满。
梁惜英以为她是一时任性，还真同意了。
结果自然引起了许多人不满。
“如果我能在一年内接手天晟的外包项目，总监的位置是不是该让我坐？”
天晟是国内知名的游戏公司，旗下工作室曾开发醉梦江湖、大漠孤狼等热门游戏，是许多外包公司都想合作的对象。
以梁辰当时的知名度，还不够资格接触天晟。
梁惜英又惊又疑，没大在意，直到梁荣找了份协议给他签订，他才重新看待这件事。
“我作为董事长愿意给你这次机会，但你要记住一旦失败，你得和方家的小儿子扯证。”
董凌珩对梁惜英这种想法没什么异议，他不甚理解地说道：“梁惜英还是疼爱梁荣的，这个赌约并不会让梁荣损失什么。”
这个看法从他嘴里说出并没什么意外，但侯恩明还是得告诉他一件事。
“她将会失去自由。如同观赏湖中被人折断翅膀的天鹅一样。”
董凌珩不认可道：“父母给我们带来了资源，做子女的不应该报答他们吗？”
这个话题，侯恩明一直不想与他讨论，但现在他已经长大了，而且......
他暗叹一口气说道：“男人与女人生来就不同，社会上对他们的要求亦是不同。你讨厌圈子里的繁文缛节，讨厌那些诌媚的女人。可你有想过那些女孩是出于什么动机站在你面前的吗？你的讨厌尚且可以逃避，可那些女孩只能被万千男人凝视着。”
开水不断沸腾，董凌珩的内心似乎有什么被推翻了。
侯恩明是他的老师，绝不会莫名其妙说出恐吓他的言论。
他坐在原地静默许久，略微迷茫地问道：“姐姐也会这样吗？”
又不可置信地反驳道：“可是我妈妈嫁给我父亲后，一样过得很自由。”
陈年的观念根深蒂固，若侯恩明强行向他灌输只会强加痛苦。
侯恩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道：“后来的事你也知道，那是你们第一次交锋，天晟的外包项目亦是我们当时最为看中的。”
大伙都以为梁辰一跃龙门，此后必定成为行业里的龙头老大。
可惜，项目的领导者在成功竞标后，因为一些外界因素没能参与这次项目，被迫出国留学，这一走就是两年。
两年的时间能让一个密谋篡位失去什么？那可太多了。
时间、精力、人脉，种种可以利用的资源，因为远离了权力中心而渐渐消失。
所有人都以为梁荣能一举成名，可她却在即将登顶的时候跌倒了。
这也是后来大伙推断她为什么会被手下背刺的原因，她少了两年的筹划，以致于她上位时留下了太多的隐患。
侯恩明看向神色渐明的董凌珩教导道：“凌珩，我知道你不甘心败在她手中，但我更希望你和她保持距离。不管她后来创造多少辉煌，以一个普通十四岁少女的眼见和能力不可能在六年内拿下一个公司。可她不仅做到了，之后还能步步高升，其中的毅力与执著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侯恩明没挑明的是，梁荣就算是养在温室里的娇花，也是从小被父亲的残忍冷漠、母亲时不时的恶意浇灌，她表面上乖巧正经，却没人敢保证她的根部是不是早已烂透。
董凌珩同她小打小闹就算了，要真被她惦记，就怕哪天她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背后捅上一刀。
而被她盯上的兔桔，恐怕有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