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依然丰盛,孟箬蕾吃到一半照常落泪,涂贵端了份报纸不知在看什么。
梁荣吃饭一贯不爱说话,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问道:“报纸上有林海志的消息?”
涂贵不太想理会这愚蠢的想法,但梁荣这几天忙前忙后的,他还是勉强和她说道:“他要是有消息,手底下的人早就传给我了,还需要等到看报纸?”
警察并没有查到林海志及其亲属朋友购买车票的记录,说明他还在这座城市中。
现代社会又到处是监控摄像,如果他要躲就只能往郊区、偏僻小镇、废弃点这些地方躲开监控。
都说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说不定某天就有居民举报他那神出鬼没的邻居,而那邻居正是林海志。
梁荣不觉得自己的推断有什么错误,但她并没有和涂贵争论的想法,只是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在看什么?”
“亏你还是个ceo,你别看这些信息微小,一旦利用起来能给公司带来巨大利益。”
梁荣语塞:“.....道理我都懂。但兔桔现在内忧外患,难道你不先安内攘外?我的意思是,先安抚好内部再提发展,你懂吗?”
最后那句好像是担心他听不懂翻译给他似的。
涂贵深觉被轻视,但梁荣这人脑子一向有问题,他没必要跟她计较,等局势稳定再把她踢走就是了。
涂贵:“你说的对。公司昨天走了个运营主管,听说你在这方面也很擅长。你可以先顶上吗?放心,工资不会少你的。”
这种主意不像是涂贵能想出来的。果然,梁荣一抬头就看到孟箬蕾用眼神示意自己儿子。
原本涂贵对梁荣是不设堤防的,但最近总有人跟他说,梁荣外界有可能吞掉整个公司,他一贯没什么主意,听多了自己也相信了。
孟箬蕾这一手自然是想先稳住梁荣,顺便削弱她的话语权,哪怕她现在一点实权都没有。
梁荣怎么会不知道他们间的小九九,她喝掉碗中最后一口豆浆,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才说道:“我拒绝。”
孟箬蕾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她冲儿子使了个眼神,似乎是在说“你看吧我就说她不满足”
涂贵按照之前预想的继续加码:“哪有人一开始就是从ceo做起的。你现在不熟悉公司,等半年后,你想当运营总监都没人管你。”
“那我回穆家做我的穆夫人不是更自由。”梁荣毫不客气地回怼,当然她也很不满意涂贵的安排。
只是这一局她不想赌了。
梁荣说道:“我爸让我来协助你,可这些天你也看到了,外界对我的存在有很多争论。我昨晚思考再三,决定参照别人的建议,离开兔桔,不再插手任何事务。”
说罢,她拿起挂着背椅的防晒衣不带犹豫地离开。
这个决定错不及防。
涂贵和孟箬蕾面面相觑,没想过她会这般硬气。
涂贵想出去追,孟箬蕾却拉不下这个脸。
她骂道:“让她去,真当自己是碟菜了。要不是她爸求着我们留下她,这会她不知还在穆家受多少白眼。白眼狼,吃我们的用我们的,竟然说走就走。”
“我女儿不是来给你们白干活的!”梁惜英快被这群人气死了。
自己女儿不安心在公众面前说出那些没脑子的话就算了,求人办事的那一方才过几天就端起架子来了。
梁惜英放下手中的枸杞杯,面对孟箬蕾的软言软语一点都不心软,大骂道:“你把手机拿给涂驹,我管他是不是瘫着!我告诉你们涂家,梁荣是不代表我梁家,也不代表梁辰,但我只派她去你们家就说明了一点,她值得信任,也能替我帮你们解决公司上的事务。她现在走了,也是你们该。呵,她被别人戳着脊梁骨的时候,你们一句话都不肯替她说呢?还有脸到我面前哭。”
这些天被折磨的不止梁荣,还有梁惜英。
梁荣一个不爽就打电话跟她爸喊话,梁惜英不想知道梁荣受了多少委屈也只能被迫听着。
孟箬蕾不和她好好合作就算了,还跑到他面前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结果他多问几句对方就架不住了。
“梁大哥,这事是我们照顾不周。”孟箬蕾也知道自己用错了计,但梁荣跑路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运营主管这一职不小了。
梁惜英自然不会对他们母子俩放任不管,涂驹现在废了,正是架空整个集团的好时机,梁荣这个任性的家伙总是说抛下就抛下,也不想想拥有兔桔能让她获利多少。
可要是让别人来,......这趟水又深了。
“哔哔哔——哔哔哔——”
无事一身轻,梁荣开着小电动一路闲逛,郊区外的空气比城内的新鲜,但因为是夏天四周都闷得慌。
梁爸的电话不适时地打来,梁荣不用细想也知道是他是来问罪的,干脆将电动车停在树下,接了电话和他周旋。
人迹鲜少的泊油公路因为涂家的不幸引来了不少人员,彼时不过七点二十分,一辆宾利缓缓驾驶过来。
车主尤耿宁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涂贵虽然有梁荣的帮助,但依照他家多疑的性子,定然不会对梁荣全然相信,这个时候他去坑骗涂贵,不说挤掉梁荣,至少能占个好位置。
令他不爽则是那个叫盈盈的前台,她加了联系方式后竟然顾左右而言他,一点都没有还钱的心思。
尤耿宁不缺她这笔钱,但很讨厌别人说话不算数。
他当即将人拉黑,转头敲打她的上司,让他管好自己的下属。
效果十分显著,只是那个叫盈盈的女孩却因此丢了工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