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她竟打电话质问他。
“知道理亏还来找我?”
果然没说两句梁荣就压不住火气,梁惜英有求于她这会也只能耐着性子哄她,“你在穆家站不住脚跟,如果有兔桔帮忙,以后你行事也方便。”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稀罕呢?”尤耿宁就没遇到这么奇葩的人,避免发生交通意外,他放缓车速同那人理论,“一开始我们商定的方案就是赔偿。你现在反手说赔不起还想着把帕子洗干净还给我就算了,对不起,别人用过的东西我.....”
他突然熄了声。
不远处一人一车停在树下,那人穿着休闲短袖短裤,在高大的木棉树下看起来十分娇小,可这并不妨碍她单手叉腰,架势十足地同电话那头的人争执。
她似乎是站累了,说着说着就跨坐在防晒衣盖住的黑皮座椅上,没曾想天气炎热,座椅还是将她烫着。
她一蹦三高,嘶拉嘶拉地捂着被烫伤的大腿,尽管这样还不忘叭叭。
“说到这,我倒想问你呢。”
梁荣暗叹倒霉,环顾左右竟然发现有辆车路过,尴尬地背对过去。
她甩了甩脸上的汗珠,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昨天见到谁了吗?温枝幸,董越老板的助理,他说他是单纯来看望涂驹的,你觉得这话有几分可信。爸,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其中的凶险才喊我过来?”
梁惜英哪里知道女儿敏锐到这地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梁荣舔了舔起皮的嘴角,也不期望他心中那点父女情,颤声道:“我不会再插手。你也少管我。”
蓄在眼窝中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梁荣挂断电话,睁圆了眼开车离开。
“尤老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盈盈趁机说道。
尤耿宁回过神,说了一句“滚”挂断电话。
车厢内安静下来,可他的内心却不太平静。
他将车停在路边,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温水却还觉得不够,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四周。
“我病了。”他捂着胸口,联系他那当医生的朋友。
刚下手术的何琼虽然疲惫但依然能清醒地辨认出他的声音,她朱唇微启说:“诊断费120”
“......”现在看一遍120,去医院治疗还得再缴120,那他现在询问的意义是什么。
尤耿宁想是怎么想,一个不留神就给对方转账了。
看来这病不轻。何琼重新端正态度,认真听他讲述病情。
“胸口不舒服?什么时候的事?会痛吗?持续时长?”
尤耿宁一一回答,最后还不忘补充:“我作息一向规律,不可能会有心疾。”
短暂,没有其他不良反应,只是跳动速度比平常快一点。
何琼眯着眼看了眼时钟,7点40分,她建议道:“可能是太早起床。建议你本人减少工作时长,取消朝七晚十的工作制度。”
“你说的对。但这种方案不适合我。”尤耿宁语气诚恳,又一次看向后视镜。
何琼笑了笑,问:“你现在在哪?”
“郊外。”
“附近有海吗?”
“有个湖泊。”
“跳下去你的病就会痊愈。”
“......”尤耿宁对这种庸医嗤之以鼻,他将车倒回去决定自救,可惜树荫下那只炸毛的猫猫不见了。
如果现在遇到梁荣的话,他的心情可能会好一点。他想。
梁荣一罢手,梁惜英竟然也跟着撒手不管。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涂贵就少了梁家的依靠,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局面。
孟箬蕾不知其中关系,仍是一副不知所谓,但没敢告诉涂驹这件事。
她总觉得梁荣很重要,但一向高傲的她宁愿去避开这个认知,也不肯低头。
“梁伯伯暂时也派不出人。”梁惜英敷衍地安抚涂贵,“你要是有经济上的困难就跟我说,至于人手,患难见真情,这些天到你家拜访的几位都是不错的。”你敢用那我只能说声没救了。
涂贵点头说好,刚挂断电话就怒扔手边的瓷碗。
等发泄完,他讽刺地笑道:“之前梁惜英不是口口声声称这边只有他们梁家可靠吗?这才几天就不管了。笑死人了。”
“小心你的腿。”孟箬蕾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生怕杵着拐杖的儿子摔了,“失去了梁家,外头还有......”
“梁家轻义重利,弃本逐末。如今他们甘愿退出,你应该感到高兴。”一道突兀的男声响起。
涂贵转头一看,对方那张脸那个身段,哪哪看都让他觉得不爽。他嫌弃地问道:“你谁啊?没敲门就进我家。”
尤耿宁忽略他的失礼,同孟箬蕾说道:“夫人,赵大师的委托我都知道了,这是我的名片。您有什么不了解的,尽管同我说。本人在心理学、管理学、甚至是律法方面颇有研究。如果您没有什么问题,能先让我面见涂驹涂老板吗?我有个医学朋友是研究这个方向的。”
眉清目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仿佛孟箬蕾年轻时候见识过的大明星,最为一绝的是他面无表情的时候,除了让人觉得沉稳就是靠谱。
颜好、能力强,还是个居家可靠的男人,孟箬蕾的少女心一下子被激起,昏了头般,视线一直黏在尤耿宁身上,直到涂贵喊了她几声,她才依依不舍地撕开那视线,说道:“尤小哥会看病是吧。我们上楼,我带你去。”
“???”涂贵愣了一瞬,以为听漏了什么信息,不过这会不是他愣神的时候,他妈这副样子明显是想那个姓尤的当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