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她还说了什么?她当真坚称玉佩是她自己的?”童安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那人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他竟然污蔑我姐姐不是我姐姐,说我姐姐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这种糊涂话,我哪里能相信,挑拨离间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可她言辞凿凿,说谎话都不带脸红的,说她和姐姐是旧识,一摸便知。”
童焱想起沈念的话,仍然感觉有些可笑,这比孩童之间的拌嘴吵架还令人无所适从。
童安看着云里雾里,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一样的童焱,脑中猛然想起看起来乖巧的女儿将仆人怒骂,不让其接近的事来。
这一刻,他似乎抓到了心中的那种缺失感,那不知为何和女儿无法亲近的感觉由何而来。
“那人是谁?”童安再一次追问,心中竟然生出一丝紧张来。
“哦对了我忘记说了,那人爹爹也知道,是从北陈来的,就是那个这段时间声名鹊起的沈将军,人前出现一直戴着面纱的那个人。”
童安脑海中浮现那面纱之上的眉眼,是比现在府上的宁儿大一些的年龄,却也是更接近女儿真实年龄的岁数。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溯着近期发生在童府的事,浮现着自己交谈过的所有人,又蓦地睁开眼睛,“焱儿,我们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若是真如他所料,只怕他童府上下已经陷入了一个别人精心编造的陷阱里。
童焱感到有些奇怪,他无所不能的父亲,此刻竟然在他眼中显出如此明显的担忧之色。
而在洛城城外的官道上,有人骑马飞驰,满心焦急,直到马儿忽然被陷阱扳绊住,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嘶鸣。
她飞跃而上,面纱滑落,却见到四周飞冲而来的数十人。
这十几个夜庭卫的暗卫,不在牢里却能自由行事,将沈念紧紧包围。
他们没有立即行动,像是在等着什么,沈念心中起疑,果然看见一个身着素雅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姐姐,我一早便在此处等着你了。”
沈念拿出轻音剑,估摸着自己以一敌十的可能,胜算小,但是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必然会受伤严重,延误自己赶路的速度。
她看向那个一直在坏她事的人,眼中是止不住的厌恶。
沈之瑜被这目光刺激得有些心酸,咬了咬牙关,又生出一股气气愤来,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这么厌恶自己?明明她保护了自己这么多年。
她这急匆匆地,是想要去救人?那么她现在就要来打破她的幻想。
沈之瑜扯出讽刺的笑容,说道,“你是要去北陈城,让那北陈王出兵去救回自己被送去和亲的女儿?”
“已经太迟了,申哥已经亲自去了北陈城,他会在李乾知道真相时把他杀了。”
沈念再被磨出一副沉稳心态,此刻也不得不有些慌神。
这个人会刻意来骗自己吗?是为了影响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失误后被这群走狗抓住?
“北陈王府守卫森严,麾下悍将无数,岂是武克申这个小人能杀得了的?你们未免也太小瞧北陈军了。”沈念冷哼出声,面上尽是不屑。
沈之瑜笑了笑,没有被激怒,“姐姐,我不骗你的,圣上亲自给申哥的任务,要让申哥利用李乾的爱女之情,找准机会刺杀李乾。”
话音落地,沈念心中的不安扩大,夜庭卫已经知道李乾之前都是刻意对李瑾毓冷漠吗?陛下也已经知道了吗?
“哼,你如今成了暗卫头子,是忘记那群走狗穿着一样的衣服,怎么把爹娘杀掉了吗?你晚上做梦不怕爹娘把你拽到地狱里吗?”
沈之瑜不想听到这番话,戳破了她给自己披上爱情外衣,露出血淋淋的自私内心,她无法回答,生出满腔的怒意。
既然毫无求饶之意,便让这群暗卫,无需下轻受手。
她不会再只废除姐姐的一只手了,她要废掉姐姐的整个身子,只留下她一条命在床榻上苟延残喘。
届时,她会悉心照顾姐姐,每日喂药喂饭,给她逗趣解闷,再也不让她经历外面那些打打杀杀的残忍之事了。
沈念手持轻音剑,杀伤力远远超过从前,可这一次的敌人总数亦是远超逃亡之时,她不愿恋战,用尽全力只想着脱身,可这群暗卫互相配合,却是形成了一个包围网,让她变成找不到出路的猎物。
接下去又如何呢?轻音剑将一人刺伤,沈念将其踩下去,却又紧接着涌上第二个人来阻挡她跃出这个猎网。
她想起曾经,在逃去北境之前,她们一行分队便是以这样的方式,被不止不休的人网围猎,一败涂地。
若是同样的结局,她当真不甘心。
若是真有神灵,她一定会变成怨鬼,奔去北境,救下李瑾毓,再回来把沈之瑜一起带到地下。
沈之瑜在人网之外,看着沈之琼左手持剑,从一开始的奋力反抗,拼命突围,到现在的疲态尽显,身上多出了几条血痕。
她压制着自己的心疼。
是的,她不能心疼沈之琼,谁让她这么犟的,都说了让她放弃复仇,可她却全然不听,给她安排一处修养之地,她却杀了仆人逃跑,枉费自己一片苦心。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沈之瑜看着人网马上就要成功捕获猎物,心中忍不住激动起来。
可就在她兴奋万分的时候,沈之瑜突然看到人网中的一环竟然在队友背后猛地将剑刺入他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