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入傅知秋耳中,又惊又吓,没等她开口解释,对方便很快调整了神态,露出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样,坏笑一下,“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甚至临走还不忘道歉。
傅知秋一惊,急忙收回放在江堰胸口的手,面色一红,下意识望一眼门口,是与她同期支教,名阮悦,是个阳光开朗的女孩,与傅知秋关系尚可。
此时头顶依旧闪烁着一行字。
——卧槽卧槽,想不到小傅这么开放,吃到瓜了!
这字幕折射的,是内心。
眼看已被阮悦误会,傅知秋正要解释,“哎,我们不是……”
但为时已晚,哪里还有阮悦的身影,连半片衣角也没能留住。
此人,傅知秋也略微有些了解。
与傅知秋同样,南大本科毕业,家里没什么人丁,本身也心善,与傅知秋在路途相遇,二人相谈甚欢,在这深山之中,也算有个照应。
江堰喘了几口气,缓和了些,顶着傅知秋清纯的脸蛋,眼眶泛红,像是被傅知秋欺负了似的,楚楚可怜。
“不是什么?”江堰坏笑。
傅知秋没好气的白了江堰一眼,“什么都不是,行了吧。”
这语气,进了江堰耳朵,有些耳熟,与那些渣男渣女出口的语气并无二致。
一如江堰当年凉薄。
他冷笑,字字句句都让傅知秋痛彻心扉,“我就是看上别人了,新鲜感过了,行了吧?”
至今,这话仍然记忆犹新,犹如一根利刃,深深刺入傅知秋心口。
傅知秋深吸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抚上胸口平息怒火和,语气不善,“遇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是是是,那你这辈子可得多敲木鱼,攒攒功德,向上天许愿下辈子被遇到我。”
江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吵吵闹闹,与傅知秋斗起嘴来,就没完没了。
入夜已深,夏日本就夜短昼长,透过窗口往远山眺望,隐隐见得红日初升。
进入深山,兜兜转转,已近两月。
“傅知秋。”江堰唤了声傅知秋,平淡的没有一丝情感,心中憋了许多话,想要讲给傅知秋听,只是由于从前种种,千万言语汇聚于口中,却难以启齿,出口只剩一句,“没什么。”
“有病。”傅知秋低声骂道。
二人就这样,谁也没有再开口打破安静,气氛陷入死寂,江堰置身于窗前,眺望远方红日,傅知秋背靠桌子,高大身躯在灯光下的影子落在江堰身上,她看着江堰侧颜,沉默无声。
*
今日是傅知秋支教的最后一日,已入了七月份,每年,傅知秋都会在山里支教四五个月左右,惹父母不满。
用她父亲的话来说,像傅知秋这样的富二代,就应该安安分分做傅氏的太子爷。
傅知秋并不这么认为,相比于荣华富贵,她更愿意去尽自所能,读书可贵,还是叫山里的孩子有路可走来的实在。
但傅知秋是傅家独苗,父母宠爱,也就由着傅知秋的性子去了。
顶着江堰的皮囊,讲完最后一堂课,在孩子不舍的目光下离开。
末时那王家的女儿到傅知秋面前,仰着头,身上依旧脏兮兮的,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眸中并无任何复杂的情感,只一方清澈,问:“大哥哥,知知老师今天没来吗?”
傅知秋眉头一皱,转而缓和了神色,哄着女孩,柔声道:“知知老师生病了,所以提前去医院了,知知老师让我转告你,说她下次来的时候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
尽管江堰本身的嗓音并不温柔,反而磁性沉稳。
女孩闻言,懵懂的点了点头,而后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点点头,喜乐之情溢于言表,“好,麻烦你告诉知知老师,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傅知秋点点头,在女孩头顶揉了揉,又不放心的叮嘱几句,转身离开。
与这些大山里的孩子相处久了,也难免不舍。
傅知秋不知道女孩在原地站了多久,只知道一路到村口,依旧能感受到身后炽热的目光注视。
行至村口,傅知秋转头,便瞧见倚在村口大石旁的江堰,同行的还有阮悦。
傅知秋这倒是有些意想不到,往常支教结束,她与阮悦都是要分道扬镳的。
傅知秋往南边至H市,而阮悦则是往北至S市,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也不会同行。
“阮悦……你怎么也在这里?”傅知秋问。
“……”阮悦面上一僵,“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额……”傅知秋一时语塞,视线蓦地落在江堰身上,颇有些心虚,解释道:“哦,是傅……知知告诉我的。”
闻言,阮悦这才收敛了神色,掩着嘴,轻声笑,复而在江堰臀部拍了一下,调侃,“对了,你男朋友人挺帅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
——哇哇哇,我磕到真的了!
傅知秋抬头,便见这行字,一时语塞,真是一出乌龙,还叫阮悦这大嘴巴误会了,若是再在村子里待上一日,恐怕整个村子都要知道她傅知秋和江堰是一对了。
不过……江堰女朋友这一称呼……傅知秋想着,冷笑,她承受不起!
这一举动,尽管与江堰还有不远的距离,傅知秋也感受到江堰明显身子一僵,甚是不悦。
讪笑两声,迈开步子到江堰面前,不易察觉的拍了拍其后背,以示安抚。
“阮小姐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傅知秋解释,若非见手青的乌龙,她不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