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彭泽易拱手行礼告辞。
泸逊和柳缺站在越露楼小门口相送彭泽易,目送他的背影走远,才收回眼光往回走去。
“彭泽易心里也是有计较的,只是他觉得你应该只是为了今晚的事。”柳缺淡淡道。
“别小看他,他聪明着。”泸逊玩笑相劝,“说不定他什么都想通了。”
“我从来不小看任何一个聪明人。”柳缺突然有些想比较的心,“我心里也有计较呢。”
泸逊没理他,一直往前走。
“我的房间不能睡了。”柳缺走到她旁边并肩道。
“你以为把你安排到那里是为什么?”她斜眼睨他。
柳缺摸摸鼻子,又听她继续说道:“给你安排了其他房间。”
“果然是泸姑娘,走一步看三步。”
“我让姜纯带你去。”泸逊道。
柳缺笑容收敛,停下脚步,语气变得正经,唤她:“泸姑娘。”泸逊转过头,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只听见他说:“心思别那么重。”
泸逊变得沉默,这是柳缺地真心话,她是感觉的出来的。
“多谢忠告。”她抬头看着他,豁然笑道,但是泸逊这个笑容很浅,随即便卸下轻松,决然又上眉头,继续道:“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你不心思重就会被其他人吃掉,容不得行差踏错半分,特别是我这种人。”
“你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没有根也没有未来的人,落叶尚且有根。”泸逊看着月亮,又想上去当自己的嫦娥了。
“你早点休息吧,明日启程去弦月宫,希望还赶得上比武。”
柳缺目送泸逊离开,眼里带着浓浓的共鸣感,顿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知音相遇之感,心中涌起强烈的渴望,久久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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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泸池的信给我吧?”泸逊道,又看向她:“吩咐人带柳缺去房间,免得他乱跑。”
“是。”
“阿河,展信佳。听说你又经历了一轮刺杀,望平安。
天灯内部的矛盾已蓄积许久,我要趁着这次把组织里的人清理一下,我担心各长老会罔顾你的身份对你出手,不过我会把关的,让你在组织里没有后顾之忧,一切在外,还需小心。
另,父亲中毒的事情我会查探清楚,他那天说的话,你不要在意,我会解决的。
最后,当面不好跟你说,那天我说的话,你就当我说的是胡话,别在意。
抱歉。
泸池书。”
泸逊看完信,轻轻地把信塞回去,放在抽屉里。
她另寻一张纸,提笔写道:
“兄长,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我足以自保。
组织内部就拜托兄长了。
另外,近日我偶然得到关于我母亲的一枚遗物,得知与弦月宫有关,我即将启程前往弦月宫探查。恰逢将要二月十五,弦月宫里正开盛会,是个融入的好机会。
上月答应的,十五又不能一起过了,希望兄长海涵我的再一次食言。
泸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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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池收到信件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他拿着信件反反复复看了三遍,里里外外都看完了也不释。
“再一次食言吗。”他望着窗外的因为阴天又升起来的雾气,朦朦胧胧围绕着山巅,喃喃道:“终于还是踏上这条路了吗?那就走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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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弦月宫所在的明月山吗?”泸逊牵马漫步。
“明月山,因山上‘有石夜光如月’而得名,竹海、飞瀑、松涛、奇峰等一些列优美的景致,让这座名山‘步步拾锦绣,一里不同天’。根据神话史诗记载,明月山为嫦娥的故乡,是当年嫦娥奔月的地方,因此宜春有月都、月城等美称。”柳缺向她介绍,“真当是个好地方,弦月宫还真会选址。”
“你倒是清楚。”泸逊揶揄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柳缺耸肩,“这一路上都是去弦月宫比试的人,真真是盛会啊。”
“这弦月宫通俗来讲和天灯并无不同,都是杀手组织而已,真有如此吸引人?”
“这就不懂了。”
路过他二人的一名剑客兴致勃勃道:“二位这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今年的比武有所不同。”他挤眉弄眼看向他们二人,又突然敌视柳缺,问道:“这位公子也会上擂台?”
“何意?”柳缺看看泸逊,起了心思。
那人撇嘴,吞了口口水道:“弦月宫老宫主有位侄孙女,长得那是天仙下凡,可比嫦娥啊。”他又压低声音,扬手让二人埋头,“听说这次就是为了给她挑选未婚夫婿的,不过是入赘。”
“入赘了也不会让他掌权,你们说哪个有志气的男儿会选择入赘?”
他有眼色的向他们点点头。
两人交换一下眼神,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次有些棘手,希望不要多生事端。
“不知道这位仁兄知道哪里有客栈,我们二人的马匹急驰了一昼夜,已然不行了。”泸逊问道。
“前面都是,二位尽可选择,不过可能会涨价。”
“无妨。”两人告辞道:“多谢仁兄。”
那人挥挥手豪气道:“小事小事。”
“看来要收敛着来了,我们最后报名,看看那那些人的实力再出手,不至于被架在火上烤。”泸逊紧蹙眉头,盘算着。
“连我也考虑进去了?”柳缺贱兮兮地问道。
泸逊淡淡道:“你要是相当这个夫婿,也可以的。那我就不用考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