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灯光笼着床角,她侧着身子紧贴在他怀里,肌肤滑得像丝缎,尽往他胸口蹭。
江潜微微喘气:“早上要几点请假?”
“这个随便吧。”
“那就好。”
“嗯?……喂,你怎么——”
他扳过她的脸,极尽所能吻得缠绵。
“最后一次。”
余小鱼被吓住了。
“我轻轻的。”
“你之前还说轻轻的,可是——”
江潜又堵住她的唇,把她吻到缺氧,大脑不能运转,恶魔般地诱惑她:“假都请了,随便睡到几点都可以,你不用动,累了就睡觉。”
“可是……”
“小鱼乖,往上一点。”
低喘交织回荡在房里,点燃静夜。
“江老师,你,你有没有别的……”
江潜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别的什么?都说了没有,以前以后都没有。”
“我就是看到新闻了嘛,明星那么漂亮……你还当他们面凶我……”
他好半天才回忆起来,她说的是两个月前线上会议那次,她问他恒中是不是要投资博雅传媒,他回答说网上的绯闻不实,相信各位的判断能力。
“我哪里凶你了?”江潜很不理解,这句话简直太官方太正常了。
“你心里肯定在想,这个人好傻,什么八卦都信,我还被老板骂了……你看你看,你现在就好凶……”
江潜实在拿她没办法,放轻动作,“好了,我不凶了。我和颜悦只是合作关系,要怎么说你才信?”
余小鱼委屈:“你还提别的女人!”
“不是你先提的吗?”
“你又凶我……”
江潜气得笑:“以前带你实习,怎么不说我凶?看我现在好欺负是不是?”
“谁敢欺负你呀。”她抓着被子,期期艾艾半天,才小声说:“人家说男生第一次都会很快结束,我才这么问的……”
江潜把她摆正了,扯过床头的领带,拴住她的手腕,附耳道:“你这样,叫我怎么舍得结束?”
……
月亮从中天移到东边,屋里动静未歇。
凌晨三四点,灯终于灭了,黑暗中传来一声餍足的叹息。
*
余小鱼连请了两天病假。
就江潜那架势,她请两天都算爱岗敬业了,第二天根本下不了床,吹空调后头晕鼻塞,意料之外弄假成真。
江潜没去恒中,端茶送水地守着她照顾。这两天他只出了一趟门,是去公墓,余小鱼见他对爸爸的碑很上心,就没再责怪他把她搞成这副恹恹的模样了。
“修墓碑要多少钱?我转给你。”她说。
江潜迟疑了一下,若是告诉她费用,就算她不给,她母亲也一定要给他,毕竟他不是余家的人。但若是给钱,就太生分了,他心里不舒服。
“这个师傅每年都会给我家打理墓地,今年清明已经给过他报酬了。”
余小鱼喔了一声,发微信跟妈妈说情况。他凑过来,看她敲完字又删除,忍不住建议:
“你可以跟她说,你找男朋友了,是男朋友……”
“哎呀,你转过去,不要看我打字!”她把手机一捂,脸红红地哼了一声,“我才不跟她说这个,买东西还有七天退货期呢,我过几天再说。”
发完微信,又威胁道:“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哦,不许再那个什么。”
江潜把她抱在怀里摇啊摇,低笑:“我知道,病人需要休息。抱歉,累坏你了。”
她咬着嘴唇掐他的手,嘟囔:“你快点回你自己家去,这周都不要碰我。哪有第一次就……”
就用完一盒五个套的!
简直令人发指。
可到了周三,她早上正常上班,江潜还没走。
“江老师,你休假休到什么时候啊?”
“明天就去上班。”他瞎扯。
余小鱼叉着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骗人,你跟秘书说公寓被封控了,只能遠程办公。你在偷懒!”
“……张律师打你电话了?”
她把凉鞋的带子扣上,斜睨着他,“他微信问我你什么时候去恒中,他手头的案子做完了,想休假。”
江潜淡淡道:“要休假就回律所找人批,我又不是他上司。”
“你这个人好双标啊,只管自己休。”她感叹,“恒中是律所大客户,你直接跟他老板提一句他最近很辛苦不就行了?”
江潜还记着张津乐嘲讽他性格沉闷胆小不敢表白、要求换外卖的事,微笑:“既然你帮他说话,那我就跟他上司打个招呼。”
才怪。
他心想。
都给张津乐放多少水了?上班时间跟甲方秘书谈恋爱他都没多嘴。
也就是看他脾气好。
余小鱼挎上包出门:“我走啦,拜拜。”
门关上三秒钟,又打开了,她走到楼梯口,听见江潜在后面急急道:“你稍等。”
她以为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往包里伸手一摸,手机在夹层里没落下,抬头一瞧,他披上外套提着车钥匙追出来,用力抱住她。
“干嘛呀?”她戳戳他的手背。
江潜闷闷道:“没事就不能抱你了?”
余小鱼摸不着头脑,这弄得跟她要出遠门似的,好笑:“江老师,你怎么回事?”
他从鼻子里模糊应了一声,有点赌气地说:“我送你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