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崔羽看着眼前的女子,开口问道。
月铃深吸了一口气,在崔羽疑惑地目光下,扑通一声,她双膝跪地,抬起头,看着崔羽道:“月铃愿意服侍崔将军,万死不辞,望将军成全。”她说话掷地有声,崔羽一直看着她,不开口。
就在她心下忐忑不知所措之时,崔羽勾唇而笑,眼中满是怀疑,“万死不辞?你做得到吗?一个奴婢罢了,我还不缺。”
月铃紧紧地捏住衣摆,以为他会不同意留下她时,崔羽站起身,走出门外,淡淡地留下一句话:“既然你要留下,那就记住你今日所言。”她一时怔愣在地。
等她反应过来时,崔羽已经离开。
那天过后,月铃就一直服侍着崔羽,尽管他对她还是不信任,但只要他不把她赶走,她就知足了。
“你为何要回来?恢复自由不好吗?还是说,你舍不得走了?”崔羽略带调侃地说。
月铃正在斟茶的手一顿,她垂下眼帘,开口道:“外面战乱未平,我……奴婢独自一人,实在不敢。”她说的也是实话,但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
崔羽轻轻颔首,“倒也在理。”
月铃见他没有怀疑,随即退出门外。
月铃离开后不久,一个侍卫走了出来,拱手道,“将军。”
“查到了吗?”崔羽问道。
侍卫低着头,答道:“属下查过了,在杏林里,只不过……我们来晚了,没有抓到人。”
崔羽冷哼一声,“杏林,倒是会找地方。继续盯着,还有月铃,她还有用。”
“属下遵命。”
气氛顿时寂静下来,只有书页翻动的声响,过了半晌,男人似乎有些厌倦了,他随手放下手中的东西,阖上眼,按了按眉心。他睁开眼,淡淡地瞥过一眼桌上放置的木盒子,神色晦暗不明。
这天,月铃终于找到了机会出去。
她走进一条巷子里,在一户门口停下,她谨慎地望了望四周,才伸出手有节奏地敲了敲门。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来开门,她伸手推开了门,里面一片死气沉沉,她顿时有些心慌,小声喊道:“有……有人在吗?”
突然,身后有人捂住她的嘴,她挣扎了几下,随即昏迷过去。昏迷中,隐隐听到刀刃相交的声响,半晌过后,一盘冷水泼醒了她。她打了一个冷战,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椅子上的崔羽。
崔羽淡淡地扫过她一眼,“醒了?”
月铃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崔羽就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曾经说什么?”
月铃有一瞬间迷茫,随即才想起了什么,犹如一盘冰水从头泼下,脸色煞白,很快她又镇定下来了,她双膝跪地,磕头行礼,大声喊道:“奴婢月铃愿意服侍将军,万死不辞!”
崔羽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叫她起来,月铃的心砰砰地跳动着,她保持姿态,轻轻的脚步声传入耳边,男人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里是想要找人……”
“哦?是什么人?”
月铃不开口了,气氛顿时变得沉闷压抑,她想,她可能真的要被处死了。不料,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命令,等待死亡的过程是对自己的一种煎熬。
“带走。”崔羽留下这一句话后就了离开了。
按照他的吩咐,月铃不仅没有受罚,还变成了他的贴身侍女。
“怎么,不愿意?”崔羽望着眼前面色犹豫的人,冷声开口道。
月铃一惊,一下子跪地,“奴婢不敢。”
低眉顺眼的模样,看不出半点异心,然而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只能说她还有用吧。
夜深,借着黑夜的掩护,一个人走进了书房,她凭借这白天的记忆来到一个柜子前,取出一个木盒,打开木盒,她随手将里面的东西收进怀里,合上木盒放回原处,她扭头看了看四周,如同来时般离开。
却不知,她所有的动作都被人看在眼里。
“将军,我拿到了……”月铃揣着匕首,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激动,她冲进门,却在进门看到的一幕止住了脚步。
萧環抱膝坐在地上,脸上有一道小小的疤痕,脸色哀痛,“阿爹……他当真是这样想的?”说罢,她又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难怪,原来是我把大梁害死的?是因为我没有献祭吗?”
“这本就与你无关,不过是拿你作借口……”,周晟在她面前蹲下身,眸中隐隐地流露出痛惜和怜爱,他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抱住她,萧環没有挣扎,脸埋在胳膊下大声痛哭,周晟轻拍她的后背,是月铃曾经见过的温柔。
他只会把温柔留给萧環,不论是曾经高贵的琅環公主,还是现在亡国的琅環公主,于他而言,都只是同一人而已。只是他们的话,为何她一点都听不懂?
因为月铃的闯入,周晟抬眼朝门口看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中的匕首,目光了然。
月铃走上前,将手中的匕首递出去,周晟没有说话,接过匕首,空气中静得只有萧環压抑的哭泣。
一支冷箭嗖地飞出,箭头直指萧環,周晟反应快速,抽出匕首,斩落飞箭,他守在萧環周围,戒备地望向四周,萧環也听到了声响,她抬起头,眸子里满是惊恐。不知从哪冒出的一群人,手持□□,包围住他们。
“久闻周小将军的大名,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男人的声音宛如晴天霹雳般朝她迎面劈下,他也来了?月铃一瞬间明白了,脸色煞白,是她将人引来的。
她看向周晟,周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