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在看着她,陌生的目光阴寒地盯向她,她的心犹如坠入冰窟,她想要开口解释,他们却没有给她机会。
周晟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浑身戒备。
崔羽看向他手中的匕首,随后视线扫向月铃,最后才看着周晟开口道:“周小将军,把萧環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一命,如何?”话音刚落,几枚银针朝他迎面而去。
等到崔羽挡下几枚银针时,周晟揽着萧環杀出一个破口,崔羽眉头紧拧,满是怒意地下达命令,“杀!”
萧環因为有周晟护着而毫发无损,周晟却因为护着萧環而渐渐地落下风,就算左肩中了一支箭,他也继续撑住,月铃不会武,崔羽下命令时很明显也是要将她杀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神的到来。
一把匕首从周晟手里挣脱而出,上次发生过的一幕如今重现,匕首发出微光,挡在月铃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几枚羽箭静静地定在半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诡异的现象吸引了,纷纷朝她看来,月铃看着横在她眼前的匕首,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握住了匕首,崔羽眸光微闪,神情凝重。
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时,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她竟然将匕首用力地朝萧環的心口捅下。周晟目眦欲裂,怒吼一声,一掌将她打了出去,匕首从她的手中掉落在一旁,她痛苦地捂住胸口,艰难地爬起身,却见崔羽一剑贯穿了周晟的心口,神情冷漠,他猛地抽出剑,血迹喷溅而出,周晟无力地跪倒在地,就算是快死了,他还是紧紧地将萧環抱在怀里。
月铃震惊地望着这一幕,一时忘记了疼痛,就连崔羽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跟前都不知。
“怎么?舍不得了?”
月铃抬眼看向他,张了张嘴,心口的疼痛一瞬间吞食了她的意识,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崔羽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将她拦腰抱起,如同来时离开。
月铃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萧環心口一直流血,死死地拽住她的衣摆,一直追问她为什么要把她杀了,她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女人低声呢喃,眉头紧蹙,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被子,似乎是做了噩梦被魇住醒不过来。
男人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直到女人惊醒。
月铃刚刚从梦中醒来,神情恍惚,盯着崔羽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拽着被子倏地退到角落,用被子挡住身体,看不清脸,只是她一直在颤抖的手暴露了她的害怕。
崔羽见她醒了,淡淡地开口道:“这里有一碗汤药,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好在救治及时,喝了吧,会好受一点。”
听到他这么一说,月铃顿时又感觉到心口那股疼痛,她放下被子,看到床前放着的一碗药,她冷笑一声,抬手将药碗摔出去。
“你会遭到报应的……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尝到求而不得的滋味!”
他平静地看着她,没有理会她的话,让人重新盛来一碗药,他把药放在桌案上,起身离开。
刚刚踏出门口,就传来药碗被摔碎的声响。
身边的侍女跪在地上,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他吩咐道:“看好她。”
崔羽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把她带回来,可能是因为她和匕首之间的关联吧,他这样想着。
倘若真的是如此,该有多好,他也不必,郁郁而终,真的应了她的那一句,求而不得。
临死前,他披衣起身,拿出一个红漆的小木匣,里面是一束黑发,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不禁流露出一抹苦笑,她恨透了他,如今,她先走了半年,不用再担心遇到他了……
一夜梦过后,白昼来临。
宁国公世子大婚,宁国公府自然是一片喜庆。
崔辙似乎很是高兴,席间不知喝了多少酒,喝得酩酊大醉。
翌日,崔世子在成亲当日大喜过望,吃了太多酒错过了洞房花烛夜的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月铃死了,崔羽求而不得,萧環灰飞烟灭,周晟也从未得到过公主的心……
谁也不得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