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时她就看到了许多灯笼,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到了夜里时,灯火阑珊。司静绾一手拿着李恨买给她的那盏灯笼,一手提着李恨给她的那盒胡饼,她没吃完,浅尝了一块就收手了,打算带一点回去给柳时生和灵鸟。一路走过,颇为热闹,她走走停停,很快也跟着融入到这一段氛围里。
夜深了,孔明灯还在空中飘荡,点缀了夜空,比繁星更亮。
月光伴随着她一路回到了住所。就在她将要踏进屋里的时候,一道声音仿若从天边传来。
“回来了。”
她转头看去,没人,那道声音又传来,语气间带了点无奈。
“在上面。”
她抬头看屋顶,柳时生坐在上面,旁边放着一坛酒,神情有些落寞。司静绾看他一个人喝酒,也跟着跃上屋顶。
她坐在柳时生旁边,将手中的食盒递到他面前。
“这是胡饼,尝尝看。”她脸上挂着笑意,目光看着他,似乎在等他接过。
“你是在哪里找来的?”
“一个朋友送的。中秋佳节,没有月饼怎么行?”司静绾移开视线,看着天上圆月,漫不经心地反问。
柳时生不疑有他,拿过一块胡饼张嘴就咬下。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柳时生一听,顿了顿,“你不是刚回来吗?一个人待着也挺好的,我下山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算是……习惯了。”
司静绾注意到他话语中的停顿,又想起了自己,心里泛出一丝酸涩,忍不住出声安慰。
“看看我们的师父,那才叫潇洒,四海为家,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可惜了,我做不到。”
闻言,柳时生转头看了她一眼。
“师父他老人家不一样……”他说了一半又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司静绾也不深究他话中的意思,恰好灵鸟飞到身边,灵鸟一见到吃的,马上化为人形,将最后一块胡饼塞进嘴里。
“你们两个,有好吃的都不叫我一声……”后面的话因为灵鸟的嘴里塞满了东西而变得模糊不清。
司静绾有些好笑地看着它,“特意带回来给你们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又跑去哪了?”
“我去了皇宫,宁王和长公主、驸马都在,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好多妃子,都是皇帝的女人。”
司静绾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原来是去偷看皇帝的女人了,难怪会这么久才回来,看着年纪小小的,竟然包藏着一颗色心,要是让皇帝知道了,宫里就又多了一碗汤。”最后一句话话里的意思明了,灵鸟的脸色一瞬间就垮了下来。
“你就不能盼我好一点。”小家伙沮丧地低下头,不过也只维持了一瞬,下一刻它脸上又恢复了神采,一脸神秘地开口:“你们猜,我今日看到了什么?”
司静绾显然没有想要猜的想法,柳时生也是。
她反问道:“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驸马在宴席上弹箜篌,一首曲子满座惊,我也是被他的曲子迷住了,我待在蓬莱这么久了,都没有听到过有哪个人能将箜篌弹得这样好听。”
她前几天也听过周回的箜篌,却没想到他在宫里也弹过,她以为周回只会在李华璋面前弹过的。
然而她没想到,这是周回第一次在皇帝面前展现出他会弹箜篌,不仅是会,还很精通。
翌日,她本以为周回精通箜篌的事会传开整个京城,然而没有。
司静绾坐在茶楼,津津有味地听着说书人讲故事,说书人讲的故事大多都是编的,大多数人听了也是为了图个乐子,但也不乏有些故事是由真实的事改编。
听完说书人讲的故事,她也随之离开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