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水抱着娇娇,“娇娇怎么跑到树上去了?” 娇娇灵动的大眼睛咕噜噜乱转,兴奋地支棱着小胳膊,“娇娇要看小鸟崽崽呀。有四个小鸟呢,都是黄黄的嘴巴,白色的羽毛,可漂亮呢。” “要是咱们家的树上也有鸟窝就好了。” 赵大虎就笑,“到了春天,咱们村子里多的是。让你二柱哥哥给你抓几只小鸟养着。” 娇娇高兴了,软软的小奶音道谢,“谢谢虎叔叔。” 瞧瞧,两只眼睛都笑成月牙儿了。 赵大虎觉得自己的心里甜如蜜。 他捅了捅隔壁的二横,“你家怀上了吗?” “哪有这么快?” 二横白了他一眼。 赵大虎也想要个女儿,可是自己已经有两儿两女,都笨笨的,再生一个的话,除非特别幸运,老天爷开眼,才能生这么个乖巧的女娃娃傍身。 唉! 二剩也跟着叹了口气。 在路上,赵大水跟他们几个说了兰县令说的事,要把刘家洼划到赵家洼里面来。 这是啥事? 人家那可是一个大族,100多号人呢。能服赵家洼管? 赵大水也叹气,这边赵家洼还没理顺呢,再来一个沉重的担子。 娇娇才不理会大人们的烦心事呢,她吃饱喝足,玩得又开心,窝在赵大水怀里睡得昏天地暗。 赵大水把她的小身子塞到怀里,用外袍裹紧,免得吹到了秋风。 庆云道,庆云府城墙上,常宴站在上面眺望,远处一队人马急速而来,激起一阵黄色的尘烟,领先的人高喊:“开城门。” 常宴一看车队的旗子,大喜,“来了。” 他快步下来城楼,常海平正在城门内站着,“宴儿,过来等着。” 城门大开,兵马停下,一辆大马车的帘子一掀,露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宴儿。” 常宴一脚蹬上马车,“娘,你怎么才到?” 那妇人笑着搂住他,“紧赶慢赶的,还嫌慢?” 说完瞪了常海平一眼。 常海平翻身上马,“回府。” 他到了庆云府后就传信让夫人过来。 他还要急着生个小女儿玩。 常宴靠着他娘南屏撒娇,“娘,你不在我身边,我都没吃饱过。” 南屏捏捏儿子的脸颊,“是瘦了。回头让王嬷嬷好好做点儿好吃的养一养。是不是你爹又让你练功夫?我下了车就骂他。” 常宴不答,摸了摸脖子上的黑珍珠坠子,“娘,我爹想要个女儿,我也想要个妹妹。你给我生个妹妹吧。” 南屏愣住,搂住常宴不说话。 自己相公十多年没进过自己的屋子了。说也奇怪,院子里养着好几个同僚送来的女人,可是也没见生出来孩子。 自己有了宴儿,也知足,反正这个家都是给常宴的。男人,还不就那样。 也不知道自己男人是不是有毛病? 常宴摸着黑珍珠,不停地傻笑。 那天,到了庆云府没几天,常海平当着他的面儿,把这颗黑珍珠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收到书房的抽屉里。 他看得明明白白的。 于是,趁着常海平不在家的时候,他拿出来黑珍珠,叫人打了孔,穿上一根红绳挂在脖子里,别提多美了。 更显英俊。 只是不敢让老爹看到,一个人的时候,就偷偷摸摸地看。 这黑珍珠里面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温润如玉,真是个好物件。 南屏看到了,“咦,这黑珍珠哪儿来的,真漂亮。” 常宴立马塞到中衣里面,“这是爹给我的。” 他知道,娘有个小侄女,宠得很,要啥给啥。这黑珍珠他宝贝得很,可不能让老娘给弄走。 南屏就笑,揶揄他,“哟,刚才还说想我,这看都不让看了。” 常宴憨憨一笑,“娘,我告诉你呀,宴儿最疼你。” 常海平就在马车的窗子边,听到儿子这么大了,还为了那黑珍珠跟自己亲娘撒娇,真是儿大不中留。 人家小女娃还是个小奶包,定娃娃亲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儿早? 宴儿明显是上心了。 要不然也不会偷偷摸走黑珍珠,藏着掖着不让自己看见。 真是傻!他也不想想,这么贵重的东西,他能随随便便放在书房里还不上锁? 傻透了。 一家人到了府内,一番忙碌后,常宴自己去练功夫。常海平进了南屏的屋子,他挥退丫鬟佣人,关好门。 南屏奇怪,为何今日进了自己的屋子? “夫君?” 常海平拉住她的手,搂着她坐在床头,“夫人,这十几年,苦了你了。” 这世界上,只有原配最好。 会真心护着这个家。 南屏垂着头,心里却发酸。 却见常海平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手绢,展开给她看。 里面躺着三根细如毫毛的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