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娇娇让月牙儿冰敷脸颊,冷着一张脸看沈醉,“沈公子还不走?要不是你在饭桌上跟月姐姐争吵,月姐姐怎么会单独吃一碗面,受到她们的骚扰。她们言辞之间,还对我多有侮辱。” 大门开着,常宴快步走来,眼看着就要进房间。娇娇抬手一挥,“哐当”,两扇门当着常宴的面关上,差点儿就碰到常宴的鼻子。 这是不让自己进房门了。 “娇娇。” 常宴不敢推门,站在门外。 沈醉张着大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一招好漂亮,好飒爽的感觉耶。 “娇娇,你教我,刚才那一挥手,太他娘的帅气!” “我跟你说啊,那个杨翠的爹,是京郊县令。京郊富裕,他贪了不少银子。表面上廉洁,吃的用的都朴素,可是内里银子早就藏好了好几万两。老子早就想搞他了。这次,我给月牙儿出气。我不仅仅让他出银子,还会让他身败名裂,做不成这六品官。” “还有那个衙役,都包在我身上。” 娇娇正眼看着他,“我们萍水相逢,沈公子却如此仗义。我对京城不熟悉,这件事,就靠你了。你们弄到的银两,有我们一份。” 沈醉看了一眼月牙儿肿胀的脸颊,毫不犹豫,“都给你们。” 娇娇一笑,“是给月牙儿吧。” 月牙儿冷冷说道:“她羞辱我,羞辱娇娇。你们怎么弄她,算我一个。” 常宴在外面听着三个人说得热烈,又不敢敲门进去,只好抱着膀子靠在门上偷听。 沈醉:“那个杨县令在外头养了小的,生了儿子。杨翠的母亲还不知道。” “杨县令发迹之前是个穷小子,是杨翠娘家资助他,举了孝廉,这才做了县令。这老小子一心想着传宗接代,外室生了儿子,杨县令把他看作命根子一样宝贝着。” “要是这事儿传出去,杨县令的儿子立马成了私生子,连个庶子都算不上。” 月牙儿听了这句话,想到自己的遭遇,对杨县令恨之入骨,反而有些同情杨翠。 娇娇随后跟着说道:“他身为县令,不以身作则,不为百姓做主,反而贪污渎职,还要想法子让朝廷废掉他。” “这种官员,清除一个算一个。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沈醉拍手笑道:“好,我同意。” “娇娇,咱们两人联手,攻其不备,战无不胜。” 月牙儿捂着脸颊,“嗤。” “娇娇,她又嗤我。我可是替你出头。” “谁要你替我出头。也就你们这么麻烦,要是我,直接“咔嚓”了事。” “啧啧,啧啧,粗暴,粗暴啊。” 两人又开始打嘴仗。 娇娇看月牙儿的心情好了一点儿,也放心了。 沈醉陪着二人说了一阵子话,告辞而去。 说是告辞,其实就是去隔壁常宴的房间而已。 他拉着常宴坐下,“老常,你还不去江南道。那边的兄弟等着呢。” “老常,难道你没看出来,娇娇不喜欢你,不想见到你这个猪头。你赶紧闪人,别碍她的眼。” 常宴垂着脑袋不说话。 沈醉倒了一杯水,“你看不出来吗?南小姐对娇娇有敌意,今天故意让杨翠当出头鸟找事儿。你就是那个祸水。” “你都定亲了,还天天异想天开。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个痴呆样子。” “你再往娇娇身边靠,会给娇娇带来麻烦的。” 常宴端了茶水一饮而尽,“照顾好她。我现在就去江南道那边。刘季礼地窖的事情你来做,杨县令的事情等我回来后再说。”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只好控制自己的身。 只好远离几天,冷静几天。 这辈子,娇娇是他的小妹妹,也只能是小妹。 常宴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夜里出发。 这几年为了不引起朝廷的注意,他每次都是夜里出京城,在外面并不太露面。 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可是这一次,他刚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前院给母亲说他去沈醉家里住几天的时候,南屏带着常静训过来了。 “母亲,这么晚了还不睡?可是有事?” 南屏脸色极冷,“宴儿,听盛荣说你凶了她?就因为她带着杨翠吃饭,不小心说了翁主的侍女几句,你就骂她?那个翁主,不过是捐了点儿粮食弄了个头衔,也能在我的儿媳妇面前耀武扬威?” 常宴一愣,心中恼怒,“母亲,事情并非如此,孩儿正要和您说这件事。南小姐在公开场合羞辱翁主,在众多食客面前公然嘲笑皇上亲封的翁主,还连带着嘲笑了皇帝的丹房。” “皇帝虽然年迈,可是大权在握。南小姐蔑视皇权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皇帝耳朵里。孩儿劝母亲还是离南小姐远一点儿。南小姐轻重不分,是非不明,迟早会给南家带来大祸。若母亲不信,就在等几日看看吧。孩儿还有事,过几日再回来陪伴母亲。” “小妹,哥哥劝你,这段日子都在家里守着。” 说完,背上包袱走了。 他在外头干的事情,只有沈醉和他两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