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大夫再次用热酒洗干净手的时候,病人悠悠醒来,慢慢睁开眼睛,恍恍惚惚地问,“我睡着了?” 病人的弟弟热泪流下来,“哥,是这老神仙救了你。哥哥,呜呜-呜呜--” 病人看了看自己的被裹成粽子一样的脚,抬了抬腿,半信半疑,“我咋不疼呢?” “哥哥,老神仙给你的神药,你睡了过去,老神仙就给你拔掉铲子……” 病人还要摸摸伤口,冉大夫喝道,“你手不干净,不要碰。” 病人立刻缩回手,“哦,哦。” 吃瓜群众哗然,“哇,真乃神药,神药。病人睡过去就能把伤口给清创清洗,还不疼。” “哎哟,去年我一个老哥哥也是这样,锄草的时候铲子砍在脚面上,哎哟,当时我就在场,我那可怜的老哥哥都快疼昏过去了,嚎得整个村子都听到了,铲子才拔下来。可受老罪咯。” “大夫,您在何处开店?敢问你贵姓?” 冉大夫摆摆手,叮嘱那人,“记住,一天换一次药,换一次绷带。每次把伤口清洗后再撒药。” 那人两眼通红,连连点头,“嗯,嗯。老神仙,您住在哪儿?等我哥哥好了,我们一定过去谢恩。” 冉大夫背着手,笑眯眯地说:“无妨,无妨。赶紧回家吧。好好照料,一个月也就好了。” 娇娇已经后退到人群外头,笑嘻嘻地问冉大夫“冉伯伯,不,老神仙,心情怎么样?” “一个字,爽。” 一老一少走远了。 这一幕,早有好事者一传十、十传百,皇宫里的御医也听说了这件事。 “圣上,听说民间有神药,就着热酒服下去,伤口瞬间都不疼了。” 贞顺帝正疼得呻吟不已,他的伤口都快腐烂了,生了一层腐肉,还有点发臭。弄得他连口水都不敢喝,生怕有不雅观的东西流出来,不是面子的事情,而是流出来的时候,伤口就会疼死个人。 “赶紧,叫人送来啊。” “是。” 可是也有御医反对,“陛下,不可啊!陛下神仙圣体,如何能和泥腿子一样,用民间那些腌臜东西?那些东西干不干净还另说呢。” 贞顺帝一个瓷杯子摔过去,“娘的,你是皇帝还是老子是皇帝?把你的鸟儿挖下来,也来体验一下朕的痛,看你还说不说风凉话。” 其余的人立马住嘴。 谁敢把鸟儿挖下来? 就在这时,有太监来报“陛下,翁主前来献药。说这药正是陛下所需,能解陛下之痛。” 贞顺帝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翁主是谁,“宣。” 他倒要问问,翁主去哪儿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娇娇才进来,“陛下,民女有神药,就是今日京城……” 话音未落,那个御医抢着说“是不是今日京城那个老大夫给一个泥腿子拔铲子的时候用的?” “正是。” 贞顺帝大喜,“快,拿来。” 娇娇托着一个小瓷盒子,御医接过去,打开一看,黑乎乎的一个小丸子,和黄豆一样大。 他不敢碰,托在手心里让贞顺帝看。 娇娇说道:“陛下,请用温酒吞服,吞服后陛下就会睡过去。” 贞顺帝自从受伤后疼得一刻都没合过眼,听了这话,面露喜色,“拿温酒来。” 等待的时候,娇娇提了建议,“陛下,您睡觉的时候,可否让御医替您清理伤口。您放心,那时候,陛下一点儿都不会疼痛。醒来的时候,伤口已经清理好,每天及时换药,几天也就好了。” 贞顺帝半信半疑,“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陛下,街上那个泥腿子也说了,醒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疼痛,伤口就包扎好了。” 有御医说道。 贞顺立刻同意,“好,就这么办吧。” “翁主不要离开,等朕醒来。” “是,陛下。” 娇娇脸色平静,低头退后。 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贞顺服了麻沸散后,果然睡了过去。 第二天,贞顺帝慢悠悠醒过来,他睡了一个好觉,神清气爽。 几个御医鱼贯而入,要检查患处。 贞顺帝并不觉得疼痛,也就不反对御医们的动作了。 “陛下,昨日臣等清理了患处的腐肉,现在伤口上有几处已经结痂,今日还要清理一次,要清理干净才行。” 昨日清理的时候,贞顺帝被麻醉了,根本不知道疼。现在也不反对这些御医了,“翁主呢,让翁主献药。” 娇娇进来,“陛下,民女家中还有几颗药丸,民女要回去拿。只不过民女还在海捕告示上面。民女恳求陛下撤掉那个告示,方便民女来回行走。” 本来那个海捕告示就是贞顺帝闲来无事寻找娇娇的,现在娇娇自己出现了,当然就要撤掉,“统统撤掉,撤掉。” “是。” 外面有人应声。 娇娇面露微笑,“民女多谢陛下。” “翁主,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