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弯巷,沈醉坐在院子里摇着蒲扇,给娇娇介绍刘季礼的情况。 “娇娇,这刘季礼呢,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现在孙子都能打酱油了。他做了高官,可是儿子不争气,没一个做官的。” “他是兵部尚书,表面上是个清官,背地里却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军饷,偷盗国库,光是地窖里的银子就囤积了二百多万两。当初搬的时候,可累死老子了。” “他大儿子呢,喜欢各种玉器,在京城开了一家玉器店。那些盗墓的、偷盗的来路不明的玉器都进了他的店,低价收购,然后高价卖给有钱人,有一些还卖到宫里,供皇帝他们把玩;小儿子,喜欢屯田。光是京城外边的良田就有好几百顷。庄子无数。这些良田一分税都不上缴,全部都进了他二儿子的腰包。” “所以,刘尚书地窖里面的银子只是他自己的,他两个儿子的银子还有不少,都是不良资产,利用刘尚书的权势得到的。” 娇娇玩着一个浆果,“这样的家庭,于大梨无益,搞他,也清一清大梨的官场。” “贞顺帝看样子也不是个明君,银子进了国库的话,也不会用到老百姓身上,这银子肯定不能还回去,弄过来咱们自己先拿着。” 沈醉奇道:“怎么还要弄他们的银子?” “嗯,简单得很,让他们主动换成银票给咱们就行。” 娇娇笑着说。 “不用把我们英明神武的沈进士累成猪,就能轻松到手。” 沈醉长大了嘴巴,“愿闻其详。” “月牙儿说在刘季礼的书房小室里面有一串精美的玉片,那些玉片都是方形,片片碧绿透明,用金丝穿在一起,挂在墙壁上,反射烛光,非常漂亮。” “嗯呐。” “能不能拿来让我看看?” “小意思。春芝-----” 春芝正抱着西瓜啃,满嘴都是汁水,“干啥?吃瓜?” “啧啧,哎哟,脏死了。你把那串玉片子拿来,娇娇要看。” “嗯。” 冉大夫也过来凑热闹,月牙儿把西瓜切好端过来,几个人一块儿吃。 春芝叼着瓜皮,捧着一串东西跑过来,扔在桌上,“喏,就这个。” 娇娇捡了树枝,扒拉着仔细观看那串碧玉。 每一片碧玉都很薄,透明;方方正正的,四角钻着小孔,小孔上穿着金丝,把十几片的碧玉连在一起。 对着太阳一照,碧绿色的玉片反射出来五彩的光芒。 好东西。 可惜不是活人用的。 娇娇把那串东西扔在地上,用香皂使劲洗手,还把春芝叫过来洗手。 “为啥?我手不脏。” 春芝拒绝。 娇娇擦干手,笑着说:“这是死人用的,你刚才摸过了。” 春芝、月牙儿、冉大夫和沈醉都吓了一跳。 春芝都快哭出来了,“公子,都怨你,让我拿这玩意儿。呜呜—呜--,你不安好心---” 沈醉不理他,“娇娇,这是啥玩意儿?” “这是金缕玉衣上面的玉片,是工匠切割、打磨好了后钻孔,连成一件衣服给帝王穿,以求尸体不腐。” 三人都“呸,呸。” 看着地上的那串玉片,退出去好几步远。 “这串金缕玉衣上面恰好刻着两个字,‘敬德’。” 三人傻眼了。 敬德,是贞顺帝他爷爷。 好么,刘季礼摊上事儿了,还是大事儿。 沈醉噌地站起来,“好,好,好。刘季礼大儿子刘畅买了老老皇帝的金缕玉衣,盗墓人要砍头,刘畅也活不成。” 娇娇:“说不定不是盗墓人干的,而是刘畅自己人干的呢?普通的盗墓人有这么大胆?” “有思路,有想法。” 沈醉叫了一声,“来人。” 一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下来。 “把玉片收起来包好。” “是。” 黑衣人摸遍了身上也没找到一个手帕,还是月牙儿拿了一块手绢,黑衣人才小心用树枝把玉串挑起来包好。 谁都不想碰那东西。 “赶紧去查一查,刘畅是不是有个盗墓团伙。快去。” “是。” 黑衣人把手绢小心放在桌上,一转身跑了。 “春芝,你收好。” 春芝敢怒不敢言,咬着牙拿走了玉串。 这一段时间,刘季礼一直忍受着耳朵的剧烈疼痛,却又不敢声张。翁主行踪不定,他手下那些人都是废物饭桶,根本找不到翁主来帮他拔掉金针。 翁主果然没说错,金针果然动了地方。一开始是耳朵边疼得要命,现在竟然是太阳穴那边在疼,金针肯定跑到那边去了。 刘季礼现在都不敢乱动,吃饭都是小口小口吃,生怕金针往脑子里面跑。 这一日,刘季礼忍着头痛,扭开了书房墙壁上的按钮,进了小室。 可是看到的情景让他如雷轰顶。 里面光秃秃一片,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