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面乱成一团,到处都在喊着:“灭火啊,赶紧灭火。” 还有人在喊:“抓刺客啊,抓刺客。” 还有人喊:“可汗眼受伤了,大巫为何还没到?” 整个军营火把乱晃,已经乱了章法。 常宴偷了一匹马骑到大营门口,有人拦住他,“为何半夜奔马?” 常宴镇静得很,“可汗眼睛受损,我奉命去找大巫。” 他顺利混出了军营。 回头看,火势越来越大,眼看着粮草营保不住了。 常宴纵马奔腾而去。 北狄的战马彪悍,常宴信马由缰,一路骑了一百多里路,这才放了军马,自己跳入斡难河洗澡。 这一路畅快,天边渐亮,眼看着太阳就要露头。 现在正是洪水期,斡难河水流湍急,常宴一个猛子钻进水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整天都穿着北狄人的袍子,一身羊肉味儿,他也闻不惯。 终于洗干净上岸,他又回到小镇上,进了旅馆呼呼大睡。 此刻,庆云府,娇娇正在看信。 是河间月写来的。 常海平就在旁边喝水,“娇娇,信里说了什么?” “沈进士说河间月找到了他,两个人联手,给北狄人送了一千辆车的假兵器,都是木头兵器上面油了黑漆。” 常海平捋着小胡子,“好,好样的。沈进士也是个人才,我倒要见识见识。” “常伯伯,那个人油嘴滑舌得很,和河间月差不多。他还说那些跟他们联系的北狄人收了他们几万两银子的好处费,把假兵器运到斡难河边就逃走了,现在根本找不到人。” “沈醉带着河间月去京城了。他们收到消息,说京城朝廷动荡,贞顺帝位子不稳。” 常海平毫不诧异,贞顺帝现在变成了太监,能护住皇位才怪! 出事是早晚的事情。 “说谁要把他赶下皇位了吗?” “没说。他们就要赶过去看热闹。” 沈醉是这个打算,河间月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两个人一拍即合,离开南州前往京城。 “好,咱们在京城也要有人盯着才行。” “常伯伯,我想去北狄那边看看。” 娇娇给常海平倒了杯水,试探着说道。 常海平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行。你小姑娘跑那么远干啥去?乖一点儿在家里待着。” 娇娇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常伯伯,我都多大了,还不让我出远门。我前几个月不是去了京城那边,还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常海平一瞪眼,“这里是大梨,你跑多远都没事儿。你去北狄,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去干啥?” 娇娇托着下巴,“常哥哥在那边呢。” 常海平更加不同意了,“他擅自行动,等他回来看我不揍他。现在两边局势这么紧张,你跑过去,掉一根头发丝儿,你爹娘那边我没法子交代。你好好待着,等伯伯有空,带你进山打猎去。” 娇娇没法子,只好另想办法。 和硕与莫日根死后,北狄商团群龙无首,昨日就已经离开大梨,经过斡难河返回北狄。他们这些人沮丧得很。本来还想着能跟着商团在大梨吃喝玩乐一场,可是谁能想到王子和公主都死在这里,还是两个人你杀我我杀你死的。 这个结果,回去了怎么复命? 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扶着棺木上了船,都没注意到队伍里增加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娇娇。她给常海平留了封信,乔装打扮成侍女,混入北狄商队,跟着上了大船。 一上船,娇娇就躲入粮仓里面,缩在粮食袋子后面,平安到了对岸。 哇,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国耶。 她偷偷摸摸跟着队伍下船到了一个镇子。 镇子外面都是碧绿的草原,一群群的牛羊如同天上的云朵一样。毡房很小,有人在河边洗衣,也有人挑水做饭。 娇娇现在还不敢在北狄人眼前头乱晃悠,她选了最美丽的一片草丛,躺在草丛里偷看常宴在哪儿。 咦,常哥哥竟然在睡觉。 娇娇看了看日头,这个时间了还在睡觉,大懒虫一个。 常宴睡了一个好觉。昨日闹腾了大半夜,今日他计划去找一找可汗养的军马在哪里,到时候找机会捣乱,让可汗南征的计划破灭。 这件事并不容易打听,一来老百姓肯定不知道;二来,知道了他们也不会说,自己说不定还会暴露行踪,被当作奸细抓起来。 有人敲门。 常宴翻身坐起,“谁?” 这里他一个人也不认识,难道自己暴露了? 外面的人还在敲。 常宴握住匕首,一手开门。 一个美丽的女郎站在门外,两只眼睛含情带笑,圆圆的小酒窝边是粉色的唇。 “娇娇。” 常宴大喜,一把拉住娇娇,“你怎么来了?” 常宴拉她进屋,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一下子出现在眼前,心跳如雷。 他紧紧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