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娇娇醒过来就跟苏氏要新衣服穿。苏氏看见娇娇脸色红润,又请冉大夫把平安脉。 冉大夫一摸脉,“年轻人就是好得快。这身子骨,老夫我真羡慕啊。” “真的。” 冉大夫都这么说了,苏氏也就没多想。 她高兴得不得了,马上给娇娇拿了新衣裙,给她梳洗打扮。 娇娇也高兴,她在床上趴了两日,真的是无聊死了。 现在正是金秋,农田里都忙着播种秋季的农作物。苏氏惦记着老太太和家里的地,叮嘱过娇娇后就回了赵家洼。 其实,她是急着回家和老太太商量娇娇的婚事。 眼看着就要十七岁,常公子那么好的人,再不订下就要被人抢走了。 娇娇送她出城:“娘,我过两天就回去。” 她也要回家去安排秋收和秋播和冬季的活动。这是十来年的规矩,冬天农闲的时候,整个庆云道的老百姓都会忙起来,酿酒的、做香胰子的、捡松子打松子的、做绣活的、放羊养猪的等等,开挖药材、烘焙炮制药材等等这些都要安排好人手去做,专人专项,争取每一个人都能发挥到最好,做出来最好的农产品。 每年十月,娇娇都比较忙。她要跑遍庆云道,查看农田的收成,顺势安排来年的春耕。 还要培训那些小队长、村长等等,督促他们不让他们偷懒掉队。 有信使送来一封信,是河间月写来的。 娇娇拆了信,果然,里面说的是疏通河道的事情。 河间月说河道已经测量完毕,他已经从京城返回,这封信是在庆云道一个驿站写的。 他们的人已经在好几处地方疏通河道,整体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这一点他河间月的本事娇娇应该相信。 不过,在距离山塘县几十里的地方,有一个祈家镇。那一段的河道很窄,淤泥也很多,需要占用一个祈姓人家的农田,也就一母多地的样子,给他家一百两银子,可是人家不同意。 河间月亲自出马去谈条件,人家说那是他们祈家最好的良田,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能动。 谈了两次,祈家松口了,要二十万两白银,银票都不行,还必须要先银。 虽然他们的银子已经多得放不下,可是河间月不肯给。 不过疏通河道罢了,稍微拓宽一点点,也就用他几亩田。现在竟然狮子开大口,张口就是二十万两。 要是点了这个头,那么疏通河道这活儿以后就别想干了。 也找了当地的县令,可是那是人家祖田,县令也没法子。 最后,河间月无奈说道:“你还是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弄?” 都是老百姓,他也不能杀人放火! 娇娇掩信沉思。 是不能给这么多银子。疏通河道是大工程,耗资巨大,朝廷一分不给,都是娇娇和河间月自己出钱。这样下去,就是金山银山也不够花的。 祈家镇,她要过去看看,见见这家人。 娇娇拿了信件去找常海平。 常伯伯是刺史,整个庆云道都归他管,先拿了常海平的官文再说。 常海平看了信,二话不说让人写了公函,让娇娇带着,“你这是造福万民的事情,谁敢阻拦,我第一个不同意。尽管去做,有什么事我替你抗着。” 娇娇拿了公函,“谢谢常伯伯。” 常宴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收拾好马车,铺了厚厚的被褥,带了各色点心各种水果吃食,陪着娇娇驾车而去。 祈家镇并不远,就在山塘县隔壁的山阴县,过了山塘县就是祈家镇。这个镇子上的大多数人都姓祈,故名祈家镇。 镇子不大,堪堪两条主干道,两边都是两层的商铺。 “娇娇,这都是你的功劳。十三年前,我几乎把整个庆云道都走了一遍,并没有这么繁华。我还记得当时这个镇子只有一条街道,商铺也少。现在好多了。” 娇娇自豪一笑,“那是。不过,没有这些老百姓,我也挣不到这么多钱。疏通河道这么好的事,没想到竟然有人不支持。我倒要见见这家人,看看他们的脑瓜子里面是不是长了草。” 要知道,疏通了河道,一直连到京城那边的几个大城市去,会方便多少人家。 常宴揉揉她的发辫,“不急。咱们先安顿好,再过去看看那家人。” 两个人安排好后歇息了一会儿,即刻去河道那边看看河道开挖情况。 娇娇虽然安排了这件事,可还是第一次来工地督查情况。乡间小河还比较宽,围着祈家镇远郊绕过去,到了村子外头一处地方,也就二十几米长的地方,河道很窄。 河道上站在两个人,看见常宴和娇娇,过来拱拱手,“敢问是翁主否?” 娇娇点头,“是我。您是?” “翁主,我是这一块的监理师,姓黄。我先给您介绍这儿的情况。我们这一队一路疏通过来,还比较顺利。这几天出了点儿情况,工程停顿下来。我请示了河公子,河公子让工人绕过祈家这块田,去前面的河段干活。让我在此地等候翁主。” 娇娇站在河道边,看着河边的农田。这农田已经种上了春小麦,不过还没长高,刚刚发芽,露出来小小的麦苗。 已经疏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