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捷报!”
萧瑜猛地抬头,道:“呈来给朕。”
内宦将捷报递送给萧瑜,萧瑜将捷报展开,这是本月第三封捷报。
上头赫然写着松州一役临近尾声,松州知府张饶与其党羽已生擒,由北镇抚季重明压往帝京。
王贤拱手作揖道:“松州一案该交由谁来办,是三司会审还是直接交由锦衣卫?”
萧瑜将捷报搁置一侧,道:“三法司得先查粮饷案,张饶,”萧瑜想到张饶是刑部尚书张曜的本家亲戚,于是决定“押入诏狱,就由季晨负责审问。”
王贤拱手称是,宋扶风一直皱着眉,张曜本家在松州,松州有逆反之心,张曜必然要安静一段时间了。
张饶要反,张曜却不知情,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被人当剑使?若是后者,谁是操控者,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王贤向萧瑜请辞,临走时,无意间瞥了眼宋扶风,微微一叹,迈步离去。
雪花消融,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松州的大小湖畔边的枯木开始抽着嫩芽。
化雪时从会冷一点,白霜将斗篷往身子上拢了拢,来到帐前,白霜哆嗦着从斗篷里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挑起帐帘。
帐内没人,索性就放下帘子,转身就走。
“哎呀!”
白霜竟没发现身后之人何时到的,不由得吓了一跳。
白霜意识失礼,连忙弯腰拱手道:“参见王爷。”
萧忱晞没说话,垂眸瞧着这人,也不让人直起身。
白霜是习武之人,也是萧离亲卫,却也不喜欢一直卑躬屈膝任人玩赏,时间一久,白霜觉得自己腰有点酸,不禁吐槽:怎么萧家人都这样啊。
白霜转转眼珠,小心抬眸朝萧忱晞望去,正正好对上了一双狭长的寒眸,白霜望着他,道:“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与萧离不同,白霜觉得萧离是天生的冷淡,眸如深潭,荣辱不惊的模样,但眼前之人,却透着盛气和锋芒,令白霜不喜。
萧忱晞不合时宜的哼笑两声,道:“那舞女是你吧?”
白霜一怔,又低下头道:“王爷错认,在下乃青岑帝姬亲卫。”
萧忱晞戏谑道:“不应该啊,帝京中没人有你这双眼睛,还有上一次宫宴,你不还是个宫女吗?摇身一变成了萧允衡的亲卫,你跟琳琅苑什么关系?还是萧允衡跟那什么关系?”
白霜一时无法答上话来,萧忱晞逼前一步,道:“这是严争的帐子,他是萧允衡的副将,他又怎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跟到这里?”
“你们暗中探查松州。”
白霜冷汗浸湿了里衫,似乎有人捏着她的喉咙,她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萧忱晞道:“谁给的权利,萧允衡有那么大的权利吗?”
紫鸢微微一愣,但仔细一想,似乎萧忱晞并不确定是萧离的真正意图,看似句句都在怀疑萧离的举动,与其说是猜测萧离别有意图,不如说是在推测萧离的立场。
白霜道:“眼下战事未完,王爷不如等战事结束,亲自去问,”白霜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只负责做事,至于其它,恕卑职无力告知。”
说完,白霜甚至没有经过萧忱晞的允准,躬身道辞便径直离开。
擦身而过的瞬间,萧忱晞轻声道:“那你要小心,不要落到本王手上。”
白霜不自觉吸入一口凉气,沉了沉脸色,没再犹豫,到最后才发觉自己的步子有些焦急,似乎在落荒而逃。
萧忱晞转身漠然瞧着离开的背影,早在萧离被赐封的宫宴上,他就似乎见过此人。
白霜容貌出众,而贵妃善妒,御前宫女大多平庸,怎会容她在宴上露面。
白霜在宴上时隐时现,确实叫人难以细看。
在家宴上的紫衣舞女以纱掩面,在给萧忱晞斟酒时,左手虎口处和右手指尖都有细茧,非常年拉弓习武之人不可有。
白霜找到严争道:“严争,萧忱晞对我们有所怀疑了?”
严争问道:“怎会?”
白霜“啧”了一声,悔道:“怪我大意,叫他盯上了,要告诉殿下吗?”
严争道:“定是要告诉的,好让殿下有所应对。”
自竹州左城攻破,萧离快速控制左城及周边官道,紧接着就是其他将领陆续攻打其它城池,这种连环战,虽然可以让敌人应接不暇,从而打乱其内部布局,却大大减弱了己方战力,一不小心就会被逐个击破。
“廖远,你守在左城,我去阻断敌军支援其它城池。”
萧离收到叶钦言的调令,廖远受伤,无法再长途跋涉。
对于周肆,萧离只是浅浅问道是否还活着,至于受伤与否,她无心去听。或许她该问的,可总觉没必要,周肆可是个十足的骗子。
廖远并不想乖乖守城,道:“殿下,我想跟着你去。”
萧离道:“你肯把城守好,我准你回去看你爹。”
哪知廖远并不乐意,道:“才不要,我爹巴不得让我在外历练,我得争口气,我还行的。”
萧离望着廖远那逞能的模样,并没有松口,道:“你不能去,城中也有受伤的将士,需有人留守在此,我给你一些人守城,战事紧张,我该出发了。”
这时,将士来禀:“将军,已集结完毕。”
萧离点头,拾起佩刀和枪往外走。她利索翻身上马,喝道:“启程!”
此战凶险,萧离也察觉到了,竹州并没有那么好攻下,本想着赶快结束竹州战役前去松州,现下恐怕难了。
萧离绕后方截断援军,与其他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