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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己(1 / 1)

“溯然,你并非鲁莽之人,昨日你都做了什么?”

周肆倒了杯茶递给江词安,江词安正趴在软榻上,接过茶水,喝了口,才说:“一直以来,主院都是母亲住处,那里的一切布设都是母亲生前的模样,我就是不想他让继室搬进去……”

“所以你将继室罗氏的东西从主院丢出去了,还砸了牌匾,招来人们围观。”周肆接了他的话。

“追根到底是我的错,我已是外人,他是驸马,可那座府邸本就是我先帝赏赐给我娘的,我娘死了,按理说他有理由处置,可我就是气不过……”

周肆没有劝慰,而是说:“你做得对。”

“什么?!”

江词安顿感诧异,毕竟前面来探望的大多数都是劝他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隐晦的说他鲁莽,不知思虑。

“我觉得你做得对啊,怎么了?”

“没,我只恨他当年既然尽不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为什么要像先帝求娶,娘亲母族没有多大势力,在官途上也无法让他平步青云。”

周肆摇摇头,表示不解,只是淡淡道:“想要长久的爱一个人很难的,爱到最后就只剩亲情了,可有的人相爱却相互猜忌了。”

江词安道:“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连喜欢都要压下,她知道你的心意吗?”

“也许不知道吧,可她那么聪明。”

周肆不打算继续深讨这个问题,坐在前方的茶桌前,问道:“以白大人的手段应是不会有官员在朝堂上提及此事的,到底没防住一个右都御史陈大人。”

江词安回道:“都知两位都御史不合,陈祖清相当于被白竹卿一党排斥在外,都察院中没多大威信的,他今日怎会在这一事上轻易得罪白竹卿。”

周肆笑了笑,“白大人要知道你这么直呼他大名,许是胡子都要气歪了吧。”

江词安毫不在意的瞥了他一样,道:“管他干嘛,我和他又不熟。”

周肆没有说话,眉眼弯弯,似乎在笑。

微风和煦,蹄声飞扬,两人纵马狂奔。

“驾!”

“驾!”

……

“吁!”

两人停在河边饮马,萧离抚摸坐骑的漆黑的毛发。

“阿离,怎么想到来这骑马?”温声询问。

萧离转过头,从容一笑,“兴许是憋坏了。”

萧安以闻言忍俊不禁,“阿离小小年纪就要心事了。”

“皇兄,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对吗?”

萧安以面上的笑容淡下几分,轻声问:“阿离,你是想要做什么吗?这话你我私下说说就罢了。”

“我知道,皇兄现在会言不由衷吗?”

“会啊。”

萧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皇兄有喜欢的人吗?”

萧安以敛去几分笑意,长长的睫羽垂下,笼上一层雾气,眼底有露出几缕落寞,薄唇紧抿,再没有张开。

萧离瞬间了然,她只恨自己嘴拙,说不来悦耳的话,轻声唤道,“皇兄……”

“阿离……”萧安以打断了她的话,萧离再望过去时,脸上已经展露笑颜,偏首看向萧离时,眼中是期许,“阿离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喜欢呢,阿离现在有自由,还有后盾,想做什么都不晚,只是不要后悔。”

萧离眼中茫然,她一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哪怕入仕参政,受天下人诟病,也不觉得有什么,她缓缓开口,“皇兄喜欢的女子不自由吗?”

萧安以摇摇头,道:“她太自由了,小小的京城留不住她,我不忍心……”

“嗯?”萧离歪着个脑袋,不太想的懂萧安以的话,萧安以见状揉了揉萧离的脑袋,温和的笑了笑。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骑马归城,萧安以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萧离耳边:

“事与愿违才是常态。”

回到府中,严争递上一张请帖,萧离进屋就找茶水,没接,饮尽一杯,示意让他看。

严争道:“白竹卿邀您两日后到府中参宴。”

“什么宴?”

“满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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