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叮~”
谁啊?在她做自我总结的时候发微信来。
叶竞!
战友:“张晋慈。”
战友:“走,去逛公园,花开了不少,肯定很漂亮。”
这人真是,不是才分开两小时不到?
她嘴上吐槽,心里的小人却已经翘起了尾巴。
她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桌上的画笔画本出了卧室。
林秀凤在客厅做活。
张晋慈瞧见她一脸开心,心下带出一丝释然。不孝的是自己,妈妈早就想让她更刘阳分手。
“妈。”她一边把东西装进书包一边跟林秀凤说话,“是不是你告诉叶竞我在家哭。他喊我去公园。”
“妈,这样太麻烦人家了。”
林秀凤放下手中的镊子,点了点头:“我也想了很久,但是听见你在房里哭,心一横,还是给叶先生打了电
话。”
“晋慈,跟刘阳过去就过去了。他不是好人,会影响你身体。”
“我知道,妈你放心,我挺好的。以后再也不会为他心烦。”她背上书包,走过去搂了搂林秀凤,“我走了。”
到楼下,等了五分钟,看见叶竞的车拐了过来。
他在她跟前停下,落下窗:“上车。”
张晋慈把书包放腿上,系好安全带,余光瞄见叶竞一直看她。
她转头跟他对视:“我没哭,他来跟我说分手。”
叶竞点头:“好事,我还以为他要把不离不弃的人设包袱背一段时间。”
她笑出声:“本来还说不理他,无视他,让他看看我比他过得好,倒是不给我机会。我第一时间就删了他。”
“走了,去公园。”
家门口的公园,周末人很多。
大好的春光,人们都不舍得错过。
早樱开了一片,远处的矮山坡绿草如茵。
张晋慈在前面带路,两个人在山坡坐下。
面对宽阔的河流,身后是运动场。
芦苇在春风里荡了荡,河面上太阳洒下细碎的光,轮船开过去,水面荡开,波浪一圈一圈推到了岸边。
她从书包里拿出画本和画笔,刷刷落笔,细细勾勒,不多时一副画就落在纸上。
叶竞接过来看,她真有功底,芦苇好像在画里飘,连轮船推出的水纹都生动。
他竖起大拇指夸赞,张晋慈把他的夸奖照单全收。
日头偏了些,有些刺眼,叶竞喊她转个方向坐。
视线里是热闹的运动场,网球场地,羽毛球场地和乒乓球场地一字排开,外围那片平坦的草地上还有踢足球的孩子。
叶竞盯着网球场上的人看。
两个小朋友挥着拍,旁边站着的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他看着他们激情地挥拍跑跳,以前,好多年前,他跟袁铭也是这样,兄弟俩会比划,非要分出个高低。
时光怎么这么快!
“看,像不像?”肩膀被旁边的人捣了捣,叶竞回过神,张晋慈把画本递给他。
纸上的人好像是他,是一个跳步,他两手握着拍,球在前方。
他盯着看了好久,那些古早的训练画面排山倒海涌进脑子里。
现在,他不能打网球了。
“像不像?”
张晋慈再出声把他拉回现实。
“像。”他点点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画得很好。”
他不想跟张晋慈讨论这个话题,顺手把画本盖上放在一边,问她:“你心情好些了没?”
张晋慈点点头:“没什么,都过去了。其实我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无非两种情况,要么我一直忍着,忍受他的冷暴力,直到我死。”
“要么他先受不了,或者他有了新的对象,来跟我说分手。”
叶竞摇头笑:“总之是件好事。过去的都过去了。”
“嗯,过去的都过去了。”她郑重附和,声音响亮。
“那么,把你的微博清空吧,跟过去告别,重新来过。”
“你说什么!?”张晋慈脸上一丝裂缝,他怎么知道她的微博?她以前那些该死的负能量的碎碎念他都知道了?
她脸上的惊讶让叶竞懊恼自己鲁莽了。
忙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看见的。上回你手术,有人给你评论,我不小心点开了。”
不怪他,是她自己没设密码。
以前老担心自己猝死,防止父母打不开她的手机和iPad,干脆就没设密码。
所以那个Amos就是他?
张晋慈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一个树洞,一开始我确实很难受,接受不了。像你说的,大体我们这样的人都会经历那个过程,愤怒、不解、平静。”
“我现在好了,没事了。”她边说边掏出手机,准备删微博,看见信息栏有数字。
随手点开。
Amos:“别内耗自己,旁人都不值得。”
那天叶竞单方面暴揍刘阳之后她发的微博:告别渣男我能过得更好。
张晋慈尴尬地笑:“所以说千万别在互联网留下痕迹,分分钟被鞭尸。”
“别乱说。”叶竞看着她删微博,“每个人都有情绪发泄口,很正常。”
她手没停,心里却好想问他一句,那你呢。
脱口而出却变成:“你是专门为了我注册了一个微博?专门给我点赞评论加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