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任善流的声音已经消失在了风中,三人一愣,随后也俯冲向前。
四面能最大程度分割战力,空隙最大处,支援会最慢,攻下方……都是男人。
围上的人似乎还有些惊愕,没想到这几个人的胆子这么狂,尤其是先冲的那个,速度惊人。
肥硕矮胖的身体握着不适合自己高度的铁铲,第一个居然是冲着自己来,他眼睛倏然一睁,往下狠狠砸去,溅起一片灰尘。
连衣角都没中,这女的在当头拐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挥舞第二铲,只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了惊天动地的颤动,朝天吐出一口酸水。
旁边稍瘦一点的人见状,想上前帮忙,而另一边也传来了惨叫,正当左支右绌时,力气奇大无比的野女人来到了自己身边。
解决完一个,任善流拿上了胖子的铁铲,攒足力气,偏侧角度,往旁边猛然一挥,铁铲锋利的边缘将稍瘦者的锄头拦腰截断,险险划过了肚子。
接着,往惊魂未定的人上脱手一砸,总算清理出空间来看其余人的战斗。
她往旁边瞄了几眼,瞳孔瞬间缩小。
言堂被精壮汉子踩在脚底,高高挥舞的大刀闪烁着红色的火影。
“去死!”
汉子斜眼只见像刀锋样的身影飞起,接着,被踹了出去。
任善流重重摔在地上,她清楚地听见了肋骨断掉的声音,接着便是剧烈的疼痛侵袭而来。
她喘了几口气,言堂连忙从地上爬起,想将她扶起来,但自己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言堂脱臼了,二人十分艰难地互持着。
踉跄几步的汉子从一侧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怒极反笑,“有用吗?”
不曾脱手的大刀重新捡起了亮光,再次出现在了头顶,只不过这次,是任善流自己的头顶。
这次任务真危险,再来就要注意了,任善流这么安慰着。
猝不及防,一道白色的身影窜来,挡在两人面前,死死握住了汉子下刀的手。
“林冽……”
坚定的眼神似乎刺痛了汉子,他闭上双眼,将林冽甩到一边,他决定先将残废的两人放下,先处置林冽。
林冽闷哼一声,满是灰尘的面庞,倔强地看着汉子,汉子似乎想起什么,他子再次问道:“你是被胁迫的,对吧?”
林冽突然笑出了声,道:“你作出这副样子想证明什么?我没有背叛你们?无论有没有被胁迫,只要比你们先行一步,到达长生,我都是死,不是吗?”
刚刚一直在哭泣叫喊的师母忽然噤声,她已经明白,希望从来没有存在过。
汉子笑了一下,这次他不再有任何犹豫,朝着林冽的头颅,狠狠挥下。
“林冽!”任善流大叫一声,林冽怎么可以先死,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比她先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在落下刀刃的那刻,她将默随唤出,冷冷地盯着前方,吊着坠子的花伞,罩着旁人不能看见的阴影,叮铃在空气中,仿佛在为这个世界倒计时。
她知道,只要她一声下,默随会立即停止她的心跳,想到这,她有了些许安慰。
砍过喉咙的前一瞬间,世界暂停了,周围除了年轻一代的所有人全部停滞,紫色的光点在周围飘扬。
噪声似乎静止了,任善流想说话,却吐不出来任何声音,默然侵袭了所有。
她与言堂艰难起身,将仍是茫然状态的林冽拉起,敛玉袂眼中还残留着一点眼泪,看来也是目睹了刚刚林冽差点被砍死的一幕。
年轻人不停说着口语,比划着,都不明白事情的始末。
巨大的吱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极乐之渊已然消失,其位置出现一扇巨门,紫色的光点从内溢出。
现在,门正在缓缓打开,无法看清的黑暗中,极端远处,矗立着五个河洲人极为熟悉的泥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