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善流将东西抗进自己屋,才想起来没有分给徐请让一点,感到一阵后悔,于是又多吃了两口。
入夜,她开始拉肚子,来来回回去了很多趟,面色都苍白了。
躺在床上神思,好容易迷糊睡着了,却听见了敲门声。
任善流打着哈欠,将门打开,入眼的却是连续几天未见的于冰砚。
“嗯?于先生,你?”
“睡得挺香啊。”于冰砚冷嘲一声,随即面色严肃道:“矿物被运回来了,但是由于他们前几次行动,折损了几位刀修者,前线现在刀修者人数过少,需要填补。”
“填补?”任善流彻底从睡梦中惊醒,说到要去战场,不过早晚的事情,她不算害怕,但却有些疑惑。
“这么突然?为什么是我?”她不能算那一批里最厉害的,包括今日和男朋友吵架的盛姝,对于刀的掌握也在她之上,勉强来算,能排个三四名左右。
“现如今需要的是能够派上战场的人,你的步法与动作虽算不上标准,但对位置的掌握却是极为准确,力气足够,速度也尚可,实战发挥会更合适,对现在情况而言,是最好的人选,至于你不足之处,之后你的师兄或者师姐,会继续教你。”
任善流沉思了会,“好,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于冰砚答得果断。
“这么快?”
“战争从不等人。”
任善流看了眼还没有吃完的鱼干蜜饯还有青李,也带不走,叹了口气,道:“于先生向言堂说一声,这些就留给她了。”
林冽的牙有些敏感,吃不了太过刺激的东西。
说到这的时候,于冰砚似乎愣了一下,望向任善流的眼睛里,头一次出现了探寻。
“怎么了?”
“没事,收拾一下就走吧。”
仍然是那条船,不过这次,任善流可以自己踏上。
船上只有任善流与于冰砚两人,两人站在船头,望不到边际的大海,总是让她产生一种似有非有的渺茫。
于冰砚想到了刚刚的疑惑,开口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任善流一时惊愕,“你们从来没收集过家庭信息,我还以为你们完全不感兴趣。”
“的确不感兴趣,来到这里,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是生是死,全靠自己掌握。”
“冒昧问一句,于先生你今年有多少岁了?”
靡灾岛所有老师看起来都是二十五六的样子,包括总是带着面具的花陵,从身形看来,也是十分年轻,可每个人给的压迫感都太强了,据任善流对于人类的观察,他们的真实年龄,应该远远不止。
“两千岁。”他没有隐瞒。
“……”任善流哑了片刻。
“灵海通过持续不断的使用,会保持常年活跃的状态,容颜会在这段时间定型,而寿命,严格意义来说,只要灵海尚存,我们就能达到永生。”
永生,容颜不改,长生不老。
她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所以,河洲人所说的长生,是这个意思吗?”
于冰砚看了她一眼,“他们负责提供自己的孩子与引来外来年轻者,我们负责让他们永远活着。”
“他们?”任善流有些疑惑,按照于冰砚的道理来说,通过不断修炼灵海,使灵海保持活跃,才能达到长生,但这个他们,是指的上一代,也就是这群孩子的父母,若是没有修炼,灵海在一定年龄后便呈现死寂状态,又怎能长生。
“你还没回答我开始的问题。”于冰砚的黑发被海风吹起,他没有回答任善流。
“哦,就河洲周边的一个小岛,二十里左右吧。”任善流信口胡诌,这方面她无所畏惧,在每个世界里,对于她的身世问题,这是梦归之域的工作,不管多离谱,只要不与任务对象产生过多联系,梦归之域都能完成设定,把这个窟窿给补上去,从现实到个人意识,虽然她总是父母双亡,亲人去世这种设定就是了。
“河洲周边的小岛。”于冰砚冷笑了声,那一瞬间,所有让任善流感到亲切的氛围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是初夏有些发黏的海风。
“休息吧,明天清晨就到了。”
于冰砚离开了,剩下任善流一人在船上,她心头有些莫名的发慌,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桃子的缘故,摇摇头,看天色,的确该休息会。
她仍然下到船舱内,找到自己住过的房间。
推开门,门内已经隐隐有些灰尘味道,她扇了扇,之前换下的衣服还在床上,有些凌乱。
任善流将床铺收拾好,坐在一侧,看向了那个阴暗的角落。
她想起默随的话,珍惜生命,她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默随不会说废话,所以,自杀重启世界,是已经不可行了吗?
任善流摇摇头,干脆倒下来,听着外面的波浪,闭上双眼,她的记忆已经太过混沌了。
坐在鸣山水榭的风容表情并不好看,她凝望着杯中茶水,桌下拳头缓缓握紧。
“真的就这么不管了吗?”唐药师坐在对面,往喉咙灌了一口茶。
“事实就在眼前,我没有任何证据。”
“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她,甚至你也亲眼看到了。”唐药师一手撑着下巴,眼神有些迷蒙,“可是,我怎么觉得……她和上一次的不一样。”
“对于冰砚来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何况,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不会错杀。”风容话这么讲,眼底却难掩悲伤。
“死的人够多了,他值得被理解,算了,让我们敬她一杯,来世路上,望与之同行。”说完,唐药师一饮而下,茶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