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荷兰的人均寿命排在世界前列呢。”
“等到我们都老了,再来这里吃午餐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记得提醒我。”
“为啥?你比我年轻,不应该是你来提醒我吗?”
“但事实证明,我这脑子并没有那么好使……”
“只要你还记得要带我去海岛钓鱼就好。”
“这个不会忘的,放心……”
在酒店短暂午睡后,俩人乘市内公交去了库肯霍夫郁金香公园,这也是去年他们拍婚纱照的重点地之一。
仅是持票在公园门口向里望去,程蔓已经兴奋得想立刻踏入这调色板一样的美景尽情游荡。
牵着的手传来轻微的紧握,耳边响起了孔令麒温柔的导语:
“姐,欢迎再次光临你最爱的梦幻花海。”
漫步在平坦的小径上,举目皆是盛开得娇艳欲滴的各色郁金香与风信子,在微风拂动下跳起了层次分明的舞蹈。
相比去年一袭洁白婚纱的天使端庄气质,今天休闲装扮的程蔓更像是活跃在花叶间的灵动松鼠,时而隐蔽在瓣身中浅嗅蜜香,时而背贴于树干上仰接光影。
搭配着米色毛线帽和繁星点点的围巾,以及衬托出曼妙身姿的驼色大衣,成为了每一幅画面里融入得恰到好处的那抹油彩。
与上午拍摄有所不同的是,随着公园小径在脚下的延伸,相册中的单人逐渐交换了对象,也增添了双份的出镜。
从俩人十指相扣迈向林间深处的背影,到秋千吊椅中的闭目依靠;由草地上鼻尖的俯仰相连,再是花田小路奔跑追逐的定格……
翻看着这些照片和GoPro里的视频,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扑面而来。
再看看桌面花瓶中随风摇曳的金蕊,程蔓一瞬间分不清此时此刻的自己,究竟是那年在蜜月中尽情描绘快乐的恋精灵,还是今朝独自回忆幸福前半生的过来人。
玩得有点累的程蔓,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靠着孔令麒的背,透过手中旋转的风车,将花海尽头的夕阳切割成了五彩斑斓的万花筒。
一只无人机在她的遥控下不紧不慢地尾随在空中,像蜜蜂流连在盛满花蜜的高脚杯附近一样,记录着俩人镀上金光的灿烂笑容,一起鼓起腮帮吹动风车的默契特写,还有投在车辙印里抬手比心的合体长影。
河面上,几只天鹅在优雅地梳理羽毛。
草地上,装了整个车篮的郁金香仍然有蝴蝶在光顾。
自行车旁,孔令麒头枕双臂躺在地上闭目小憩,程蔓还在翻看着一路玩闹的收获。
“姐,今天的行程安排可还满意?”
“很好,这是我第一次充分体验自己喜欢的一切事物与艺术的完美融合。做得不错!”
“如果可以的话,你会多来几次吗?”
“当然了,相比上海的水泥森林,还是这里的鲜花泥土更适合我的内心。”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是坐飞机登得太高太快了,许多美景即使尽收眼底,俯视的微观远不及慢慢蹲下来用心感受到的真实圆满。”
“所以,生活偶尔也需要一点情调嘛。”
“你是说,之前的我没有情调吗?”
感觉到突然靠近的鼻息,孔令麒眯起了半个眼睛,面对上方眼神有话的程蔓,竟然出奇地淡定。
“你咋可能没有情调,自从密室逃脱和看现代艺术以后,我就感觉到了你其实也一直很期待去感受这个现实世界的另一面,只是碍于多年的工作狂人设,不敢轻易打破给自己立下的常规。”
“可是事实证明,偶尔躺平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她会心一笑,手里的芦苇挠了挠他的鼻头,也挨着他的耳边卧了下来。
“今晚去哪呢?”
“去游船。”
“导游解说的那种吗?”
“不,租一条小船在河面上,就我们俩。”
“在这里?”
“没,这里最晚七点半就要关门了,我们去冯得尔公园。”
“这还带赶场的啊。”
“如果累了,改天去也行……”
“你少来,赶紧出发去吃饭。”
把他从地上薅起来,互相抖去身上的草屑,她跳上自行车试着转了两圈。
“姐,轮到你载我一次了。”
几分钟后。
“不行,你赶紧下来,我骑不动了……”
“我也骑不动了……”
“昨天是谁说自己要做骑士的?”
“行吧,我来……”
夜幕下的冯得尔公园,一些露营者在树林里围火弹吉他烧烤,清冷的晚风中洋溢起了一丝暖意。
倒映着若隐若现亮光的河面上,一条无篷小船自上游顺流而下。
船头挂着一盏淡黄柔光的马灯,随着水流的速度轻微晃动。
船舱里,仰卧着两个正在低声交谈的人。
“姐,今晚的星空好漂亮。”
“嗯,要是也有流星就更好了。”
“如果有,你会许什么愿望呢?”
“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也不用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上的。”
“为什么?”
“因为我身边有一个能满足我各种愿望的人了。”
他微微一笑,伸手替她拉了一下身上盖的毯子。
“冷吗?我们可是躺在水面上的。”
“有点。”
他坐起来,把船就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