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
迈出把孔令麒怒嚎关在身后的门外,醉意上头的查理斯迷迷糊糊地和手下揣摩着刚才一闪而过的某句话。
“前面他最后说自己……叫什么名字来着?”
“没听清楚,好像叫孔什么……”
“难道和孔氏集团的那位老总有关系?是他儿子吗?”
“不会吧?孔老总是有个儿子,但是一直在集团内部做高管,没听说有这么一个无名小卒……”
“那估计只是撞姓而已……先用老办法试试,不行再加码……”
合同看得七荤八素的程蔓,烦躁地端过咖啡痛饮见底。
这场风波的前前后后,不就是当初多比坑在她手里的翻版吗?
只不过对方比起相对弱势的孔令麒,并没有打算和她迂回公关,而是直接以暴力先斩后奏。
脑海浮现出视频里那些令人反感的预告,一阵凉彻心底的后怕不由得令她毛骨悚然。
这个查理斯还在自己调查数据时,就得知他做生意历来心思不正,之前许多项目和融资基本都是私下交易的。
以前他在国外从事特殊产业时,就和当地的□□势力走得很近。
如今刚刚踏入国内市场便被自己扯掉遮羞布,肯定是恼羞成怒到不行。
倘若真是田爽掉进他的圈套里,在安全和名声上还不知道会侵犯到什么程度。
但是现在孔令麒和她的微妙关系,同样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把柄。
他们会把俩人交往至今的八卦炒作得一发不可收拾,不光她的口碑面临崩盘,连孔令麒都无法自证清白。
她不能再通过任何方式去联络他,哪怕只是单纯的问候,这样只会给敌人贡献更多不利证据。
对方现在损失的不止资金,还有很多后续的客户资源,哪怕仅是换算成货币,都已经是一笔惊人的数额。
商场上一旦动了涉及他人利害关系的蛋糕,可能引发的就是一场毁天灭地的海啸。
像孔令麒这样单纯赤诚的企业家是凤毛麟角,类似查理斯不择手段的索命鬼才是常态。
要挟她补偿损失还是轻的,如果他要对她和孔令麒下黑手,留下的隐患会更加不可估量。
看着锁屏壁纸上他温柔的笑容,她突然感觉自己变得很无助。
依旧压抑的地下室里,原本扎在额上的发带,变成了临时的眼罩。
双手被铐在背后的孔令麒在几条手臂的钳制下,奋力抵抗着试图强行灌入嗓子的杯中之物。
尽管脑袋被按得完全不能转动,他却拼命忍气闭口,不让半滴未知液体流进体内。
水已经洒了他一身,憋得通红的脸就是不肯屈服。
查理斯不耐烦了,大步跨过来冲他毫不客气地扇了一巴掌。
一道猩红的瀑布由鼻下汩汩滑落唇边,久违的温润被他一点点卷入了齿间。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个孩子的家伙居然还挺社会,愣神之际又被甩了一头汗水。
仿佛解锁某种神秘模式的孔令麒,沾着腥气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玩阴的是吧?我可算明白为什么你的公司在程蔓的报告里那么不堪一击了。说白了就是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倒了还能给投资方省点丧葬费呢!”
怒不可遏的查理斯又呼过来一拳,在他掌印未消的脸颊上再添一团淤青。
“给这小子好好正正骨!”
雨点般的拳脚持续砸在孔令麒身上,他玩命把手环护在背后,咬牙承受着胸腹上沉重不减的踢打,疼得大汗淋漓却不肯哀求半句,倒是国粹攻击一点没少。
或许是童年家暴攒下的体能,明明已经痛得喘不上气,人却一直清醒。
本来应该优先防御的前半身反而暴露出来,恨不得赶紧在要害上多中几招,然后自动躺平。
好不容易等到胃部挨了一下,一口浓血卡在气管里刚好没透过来,意识幻灭的瞬间,腰后又被连续踹了几脚。
喉咙障碍排开的时候,他已经灵魂解脱好一会了。
由于敌军长年在外的反侦查意识太高,警方破案的速度赶不上他们转移隐蔽的脚步,一天下来仍然没有太多进展。
晚饭时间过很久了,还在书房忙碌的程蔓被突然响起的视频铃声惊醒。
接通的瞬间,一个浑身遍布湿漉漉尘土的人,瘫倒在椅子上失去了知觉。
从仰着的下巴垂落一抹血迹悬在脖子上,染红了运动衫的领口。
“孔令麒,你怎么了?!”
镜头往旁边一转,嬉皮笑脸的查理斯赫然出现。
“程小姐,不好意思,招待客人需要功夫,现在才联系你……”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对方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雪茄,让手下把坠在椅背后的脑袋托起来。
蒙住眼睛的他鼻青脸肿,干涸的血花糊满了半个面孔。
挂着泥屑的头发炸了毛,吃力起伏的腹部似乎还在颤抖。
望着悲愤含泪的她,查理斯故作不可思议地砸吧起嘴。
“看样子程小姐很心疼啊,那我还真是没请错客。不过你们平时是不是交流得不够真爱啊?这小子从头到尾可是一直在骂人,花样都不带重复的……”
“你少废话,赶紧给他疗伤!”
“恐怕需要疗伤的不止他一个吧,我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那份报告已经发布出去,不可能撤回。我很遗憾你的损失,但我要为国内投资商和客户负责。何况你本来就是非法集资,被揭穿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