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我没有父母……”
“孔令麒!你……”
没等孔庆杉说完,他扭头用鼻尖毫不犹豫地将电话触屏挂断。
“小子,你给我说实话,刚才那个是不是你父亲?”
发顶梅开二度的撕裂感让他脸色更难看了,可他依旧不改口。
刚想叫手下带他出去,令人烦躁的手机铃声又响彻整个室内。
“一码归一码,你要找程蔓赔偿损失可以,但是要把我儿子先放回去。”
“我不是他儿子,也用不着他操心,别理这个人的电话了……”
绕懵圈的查理斯冲着手机和孔令麒吼道:
“你们耍我是吧?一个说是一个又否认,到底听谁的?”
“现在是我在和你谈,你想听谁的……”
“好,那就这么着。”
秒挂机的查理斯命令手下把来人的号码拉黑,重新掐住了声音即将熄灭的孔令麒脖子。
气不打一处来的孔庆杉摇摇头。
“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记仇,这是彻底不要命了?”
中途出去整理资料的程蔓转身回来,得知刚才发生的一切,真不知道该夸他还是骂他。
听完通话录音,她越发担心他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纠结半晌还是向对方发去了添加好友的请求。
“你老实说,你到底是谁?!”
查理斯兽咆一般的质问震得孔令麒耳膜都快破了,然而他渴得裂开的唇间,来回只有一句车轱辘话。
“我赢了,你放过程蔓……”
这波拉扯挑战着查理斯降至见底的耐心,扼制孔令麒喉咙的利爪又收紧了几分。
头部高压充血的他,鼻内的暗泉再次汹涌泻出,两眼深潭在查理斯没来得及缩回的手背烙上了印记。
嫌弃地挥拳在他起伏艰难的胸前砸了一下,顺势在浴袍上蹭干净血迹。
重重垂下的脑袋,依稀看见几条稀长的血藤悬挂空中,失去自主站立意识的躯体直往前倒,几个手下一不留神没扶住,人就像一摊烂泥般趴在了地上。
“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马上去查刚才打过来的那个电话,注意程蔓和警察的动向!”
当调查结果出来时,查理斯心里也不淡定了。
“那人真的是孔氏集团的董事长啊……不是说他没有除内部高管以外的儿子吗?”
“难道是私生子或者领养的?”
“再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电玩室,把晕倒的孔令麒翻过来,对着照片盯了半天。
“别说,这嘴的棱角还真有点像,眉眼也是……”
“那他干嘛一直否认是孔老总的儿子?”
“谁知道呢,但是现在确定了身份,这事就不太好办了……”
“老大,网上的通稿有了新情况!”
查理斯打开手机一翻,自己让发的那些洋洋洒洒的猛料,忽然就从这个世界上全部消失了,点开相关词条也是显示没有任何内容。
“谁把这些都给撤了?”
气急败坏致电了几个内部人员,对方却不像前面那样知无不言了。
“抱歉,我们是收到网警这边的通知,要求必须第一时间撤回所有内容并彻底删除存档,不然可能饭碗都保不住了……”
还没等他问出真相,新的一批通稿又占据了圈里的头版头条。
这次是启航和多比联合辟谣的声明打头阵,律师函里的白纸黑字,把带头散播隐私的营销号全部点了一波名,并严肃表示要依法追究所有涉案人员和背后操纵黑手的法律责任。
查理斯对这波反攻的效率始料未及,这要搁过去的地盘,不挂个三五天传得满城风雨都消停不下来,程蔓什么时候能在大半夜就把舆论控制得这么及时了?
现在还存在疑点的,就是这个叫孔令麒的小子。
从刚才通话的情况分析,他和孔庆杉是一定认识的,但是为什么他宁愿自己继续忍受绑架的侮辱,也不肯低头服软求救?
叫手下把孔令麒之前的个人物品全部取来,查理斯一点点仔细查看着。
脏成抹布的运动服里没有任何线索,发带和臂包内同样空无一物,那只待机的手环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数据。
他还想去翻手机捡点值钱的信息,却发现系统不知何时又重新锁上了,而且必须要多重身份验证才能解开。
论打信息战,查理斯在国外时几乎没有遇到过对手,这次突然碰壁让他呆了很久。
唯一的办法,只能去问当事人了。
被凉水迎面浇醒的孔令麒还是没有能力翻身,只能等待脸上偶尔滑落嘴角的残液,润一下焊成一块的干唇。
铐在背后的手腕刮破了皮,一天未进食的肠胃火烧火燎地抽搐着,腰以下的部位已经麻木了。
“小子,别装死了,回答我的问题。”
手机屏幕上搜出的多比首页,照着他沾有泥渍的惨白面孔。
“这个多比,是你创办的公司?”
没有收到回应的查理斯忍无可忍,又把他还保持被揪的发型猛地提起。
“我再问你一次,这个多比是不是你的公司?!”
脑海深处阵阵雷劈的脆响终于增加了几分清醒的作用,双眼疼出血雾的他也只吐出了一个字。
“是……”
“还有这个……卡塔尔拉力赛上的这个人,是不是你?”
查理斯指着屏幕上昔日意气风发的阳光少年,他混沌一片的目光里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