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件,然后推了推那副宽大的眼镜,抬起头来打量面前这个挺拔站立的青年。
“国防陆军少校,诺伯特.冯.希普林?”
“是的,公使先生。”
“才从捷克斯洛伐克回来?”费泽尔回顾了他的上一份工作内容,但恕他的愚钝,他真的不明白这样一个有大好前途的年轻人为什么要选择关键时期来到这么一个偏远的国家,这无疑于自我流放。
“这个月初而已,公使先生。”希普林实话回答道。
得到确认后,马丁.费泽尔没再追问,点点头,收起信件,在桌上的入职协议上签了字推给了诺伯。
当看着诺伯也完整地签上名字后,才叹口气道:“我还以为柏林已经把这里忘了,知道吗,现在这里就我和余下的几个人,比起对面的美国使馆,我们太不受待见了。”
柏林的突然决定,让在华使馆也受到了中国政府的冷落。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有好转的。”诺伯道。
“是吗?”费泽尔瞟了一眼他,猜测问:“你这次过来,他们有给你什么指示吗?”
“当然,柏林不会做无用功。”随后他边从公文包中找出一叠文件交给费泽尔,边问道:“目前局势如何?”
“中日陷入了短暂的停歇状态。现如今,我听说是苏联在试图调解,他们也想在东亚分一杯羹。”
“德国人办不到的事情,苏联人也不会成功的。”诺伯不看好道。
“但愿如此。”费泽尔将目光落在手中的文件,然后看了几眼,颇有些惊讶地抬头问道:“这……是上头的意思?”
诺伯用理所应当的目光回复了他。
“可是,如今,国军政府的主要来源都是美国与苏联的援助,他们未见得会再同意和我们的贸易往来吧。”
“在中国的十年里,我们曾帮他们建立了多少兵工厂,电力公司水利公司,甚至化工所,而这些都是美国和苏联给不了他们的,我不信在这短短的大半年时间里,他们就可以把德式制造抹得一干二净。”
费泽尔想了片刻后,道:“好吧,你决定什么时候和中国政府见一面?”
“过两天吧。”
费泽尔奇怪的看他:“今晚或明天不可以吗?”
“可能没有时间,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公事或……”费泽尔挑眉。
“抱歉,公使先生。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费泽尔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出门左转往前走100米有条四方街,是使馆人员的住所。需要我派人带你去吗?”
“不用,我不住那。”诺伯整理起包中的文件,就要转身离开。
费泽尔愣了一下,这次柏林派来的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但他也没有追问,而是在诺伯离去前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之前的使馆武官克里特先生也随陶德曼大使一起回国了,所以你可能要顺带一起承担他的责任。”
“没问题。”
离开大使馆后,他一路沿着南岸特区的街道走入了对面一家大石油公司的范畴,在这家石油公司的附近有很多空旷待租的宅子,因其建筑风格较为西式,所以很受洋人的青睐。而仍旧留在中国为国军政府效力的威尔克上校就住在这里。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威尔克,然后找到黄远清,再通过黄远清找到他心爱的姑娘。
他敲响了威尔克家的门,来开门的是他的犹太妻子。
丽莎面对他的提问答道:“那个爱穿旗袍的漂亮姑娘吗?我好像听说过她。”
“她在哪里?”
“嗯……听说她在上海骗了一个男人的钱,然后和另一个男人跑了,那个男人来到重庆后在财政部里供职,不过似乎不是太好,因为前不久,我听威尔克回来说,黄少校因为他妹妹的事情找那个男人大闹了一场,这件事情政府里很多人都知道。”
“骗了一个男人的钱,还和另一个人跑了?”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诺伯简直无法相信,这是他认识的邱小姐。甚至令他对面前犹太女人的话产生了质疑,质疑她诋毁了他最喜欢的姑娘。
可他还是要追问:“那个任职财政部的男人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是3点,你再过一个小时,没准可以在财政局门口遇到他下班——”丽莎话未说完,诺伯已经一转身跑了。
耳畔的风声无法吹灭他心里的怒火,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种背叛,他想立刻马上就找到她,然后抓住她纤细的胳膊好好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说好的承诺与约定呢?才半年的光景,就已经抛之脑后了吗?
在财政局的门口,他果然如愿的见到了张允琛,然而张允琛却淡定的很,他用目光瞟了眼对面仅一街之隔的行政大楼,示意他要的答案就在里面。
诺伯推开档案室的大门,在窗户的一角,高高的书架旁,夕阳的余晖投在少女的脸颊,勾勒一抹动人的神色。
而她的身旁站着一名朝气蓬勃的军官,他们不知在说什么,对着一本书不断发出愉悦的笑声。
“所以就是这么回事,我们也和契丹民族交融过,在你们的历史里可能才因此称我们为契丹。”
“原来是这样,我第一次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谢谢你,邱。”
面前欢声笑语,旁若无人的温情画面,让希普林的愤怒被再次点燃,他一步冲上前,不由分说就是一拳砸在了维克多的脸上。
维克多猝不及防挨了一记,正要跌倒却恰巧扶住了一旁的椅子,他也反应迅速,立即跳起身还手。
邱月明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