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一勺铁水,漫天银花。可惜现在越来越少喽……因为年轻人更喜欢放烟花。我第一次遇见你黄奶奶,就是在朗陵。她梳着两条麻花辫,对我一笑,嘿嘿,漫天璀璨在她身后盛放,却都比不上她好看。”
“后来呢?”赵予安看着摇头晃脑的沈老,忍不住咧嘴一笑。
瞧给老头得意的!估计当年追到老婆也是过五关斩六将!
“后来,她当然是嫁给我喽!她父亲就是朗陵打铁花的传人,不同意唯一的女儿远嫁,但你黄奶奶认定了我,还是跟我走了。”沈老卷起地图,眯起眼睛:“年纪大了,趁还能走动,就想回去看看,去看看你黄奶奶的老家,再去趟朗陵,以后就没机会喽。”
赵予安了解沈老,也在小的时候听母亲陈文华说过有关黄奶奶的事情:她嫁给沈老后生下一女,没几年就不告而别,杳无音讯。
沈老是用了多长时间走出来,又是用了多长时间去找她,最后又是用了多长时间看开,开始将所有精力、心血都投身于剪纸艺术中。
——那并不是多么轻松的往事。
如今沈老到了耄耋之年,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却不恨不怨,唯一的心愿只是回到当初两人相识最美好的地方看看。
赵予安莫名的想到了她和陆赢川,又极力甩脱这种怪异的感觉。
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她想。
赵予安看着老人沟壑纵深的脸,和那双老眼里的希冀,思考了下:“我陪您去。”
“嗯?”
“路途遥远,我陪您去。再说,”赵予安摸摸鼻子,伸了个懒腰:“我也想去看看您盛赞的火树银花到底有多美。”
她四肢修长,伸懒腰的样子娇憨可爱,元气满满。
“那敢情好。”沈老点点头,镜片背后的眼睛露出得逞的顽皮笑意。
小安安这三年哪里都没去过,他也希望她能出去走走。
“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敢情您老整我是吧??”赵予安只差一口老血喷出。
“嘿嘿,走不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