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世间之上,有些东西不是世子一人就知道的。 偏偏这些人不知为何,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三十二年前那一场应天书局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对于姚家会有辩机一族的血脉诞生之事十分笃定。 只不过以前他们误以为这个觉醒的血脉力量是姚婉宁,所以并没有怀疑过自己。 而事发当夜,有人与世子出了城,同行的还有辩机一族,再结合自己近来与世子亲近之事,答案自然便呼之欲出。 “……” 姚守宁想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场她自出生以来,便应该面临的危机。 只是以前有姐姐替她遮挡,如今唯有靠她自己。 姚婉宁看了妹妹一眼,似是下定了决心,眼中露出坚定之色,站直起身,似是有话要说。 但下一刻,姚守宁握住了她的手,止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事情还没有到最艰难的境地! 镇魔司的人并不能完全的确认她的身份,一切都只是猜测。 最重要的,她的血脉力量,刚在代王地宫一行中消耗殆尽,强行催发血脉之力的后果,是使得她的力量消失、倒退。 她想到自己先前有意祸水东引,激怒了苏妙真,那一瞬间陈太微面色疾变,自己感应到寒气穿体而过—— ‘兴许,兴许是苏妙真身上那妖邪在试探自己。’她猜测。 这并非不可能! 她想到了四日前的下午,与世子出行之后归来,在柳氏屋中见到了苏妙真,那妖影冲出,试图恐吓自己。 今日应该也发生了相同的事,甚至试探更过份,但力量的消失使得这场试探最终一无所获,因此她听到了那个声音在说:“不是她,她没有力量。” 但这些终究只是她的猜测,事实是不是究竟如此,在镇魔司的人没有离开的情况下,她不得而知。 只是无论如何,她也要赌一次! “不是!” 她摇头否认:“世子身份非凡,怎么会装作女子出行?” 这话一说出口,左侧首的陈太微便偏了下头,嘴角一扬,露出淡淡的笑意。 两人四日前还曾见过,当时见面时,世子身着女装,一剑劈开了马车。 姚守宁也不理他,只管道: “我也没有半夜出行,我娘说的很清楚了,四日前,我见了道长之后,马车出事,我真的被吓到了,发了高烧,昏睡不醒。” “可事实上,”程辅云听闻她这样一说,不慌不忙的扭头看了陈太微一眼,道: “四日前,我听说你与世子出行时,他怎么就是身穿女装,扮女子出行的?” 他阴阳怪气的笑: “二小姐不诚实。” “是公公不好才对……” 姚守宁毫不退缩: “世子当时怎么扮女装,公公应该去问他才对,为何来问我呢?我又不是世子身上长的嘴!” 她伶牙俐齿,对程辅云也并不畏惧: “不过话说回来,世子近来似是中了邪,行事大有异常,白日穿女装出行可能是他个人爱好,但夜里有没有出行,我又怎么知道?” 她嘴唇微微一撅,眼神怀疑: “公公是不是看我姚家势单力弱,不好找世子的麻烦,便想拿我当替罪羊抓呢?” 柳氏也是这样想的! “镇魔司办案,我也清楚流程。”柳氏此时忍无可忍,下令逐客: “敢问三日前发生了何事,我女儿犯了什么罪?若程公公有证据在手,我姚家自然任由发落,不敢有违官令!” 程辅云冷冷看她,柳氏毫不畏惧,与他对视,态度异常强硬: “西城案件一事,不知公公可了解得清楚了?” 她身材丰腴高壮,为了维护子女挺身而出,气势半点不输人: “如果西城的事问清楚了,便恕我要送客了!” 柳氏大声的道: “我女儿病重,我无法亲自送诸位贵客!” “姚太太——” 程辅云手摸着刀鞘,指尖勾了又勾,将那刀提出一些,又‘锵’的一声落了回去,如此反复数次,柳氏脸色微白,却将腰挺得更直,大喝了一声: “请程公出去!” 程辅云的眼中闪过杀意,似是下定了决心,将指尖一勾,那长刀出鞘半截。 他的动作使得镇魔司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身,伸手按住刀柄。 姚守宁心中重重一跳,还未出声,就见左侧上首的陈太微直到此时,终于起身了。 “既然二小姐病重,贫道不才,也曾修习过岐黄之术,让我来与二小姐把个脉,看看是什么问题。” 他的声音清雅,话语不疾不徐,说话之间将一场即将爆发的冲突消弥于无形。 程辅云犹豫半晌,将手一松,刀落回鞘中。 他伸手比了个手势,自己一撩大氅,退让到一侧。 其他镇魔司的人坐回原位,陈太微缓步上前,那阴影逐渐逼近,站到了姚守宁的面前。 这个人来历诡异,当日初见时,她曾试图以能力窥探他的底细,可当时她还未闻道悟,并没有看穿他的底细,只看到了许多模糊不堪的走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