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说到众人去将军府的时候,苏妙真挑拨柳氏禁足了姚守宁,惹得姚守宁大哭。 又提到苏氏姐弟坐牢一事: “刑狱之事前因后果,你也应该清楚,明明是因为你有意隐瞒,使得案件生出波折,才会入狱,与我们何干?”曹嬷嬷将抖个不停的柳氏抱进怀中,看一向强势的柳氏此时面色铁青,眼中带着脆弱,不免也有些心疼,更是责备道: “你说你爹与刑狱楚家有旧交不假,但要想攀上楚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咬紧牙关,说道: “当日为了去楚家送信,太太变卖了当年的一套嫁妆,花光了家里大半积蓄,才终于凑足了礼物,不然你以为楚家大少爷怎么知道你们被关在刑狱?” 曹嬷嬷含怒之下出口,半点儿没给苏妙真面子。 “当时送礼的单子如今还在家中,要不要给你看看花了多少银子?” “我……”苏妙真被说得有些慌乱,嗫嗫了一声。 曹嬷嬷又道: “更何况当年你爹与楚公子交恶——” “嬷嬷!”柳氏醒过神来,听到这里,连忙伸手拉她。 曹嬷嬷低头看她,见她眼里带着水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再接着往下说,曹嬷嬷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太太,这些话,你不跟她说,她又怎么知道呢?” 如果不是因为苏文房的原因,以姚翝的性格、才干,怎么会至今仍升不了官,十年了,还只是一个六城兵马司指挥使? 不过柳氏已经发话,曹嬷嬷便没再说这事儿,而是又道: “我们家境虽不说大富大贵,但也算殷实,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又怎么会过得紧巴巴的?” 她说了一通,见苏妙真神情恍惚,才想起她毕竟年岁不大,便忍了忍: “这才是老太爷拿出银票时,太太伸手接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偏心!” 柳氏听到此处,才意识到先前苏妙真竟然说了柳并舟拿钱给自己一事,当日被她看到眼里后,恐怕这孩子心生怨恨,认为不大公平。 她连忙说道: “这钱只是暂借,实在没有法子,将来太平之后,我会慢慢攒钱,再还你外祖父的。” 她这样一说,姚家其他人心中都格外生气。 苏庆春一张秀气的脸涨得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气姐姐性情偏激,又不知好歹,心眼狭小,记坏不记好;又怕苏妙真行事冲动,为姚家惹来大祸,到时姐弟俩就是恩将仇报,不知该如何平息此事。 “外祖父——”到了此时,他不敢去看姨母,也不敢看表哥、表姐们,只好去向柳并舟求助。 柳并舟摸了摸他脑袋,安慰道: “庆春不要担忧,你姐姐只是一时被障了眼,会明事的。” 苏庆春听了这话,本该点头,可他随即想到这些时日以来的种种,心中又并不肯定,甚至隐隐为姐姐的举动感到羞耻。 “不可能,不可能——”苏妙真还在摇头,脸色煞白,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呢?” “我不相信,明明就是假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柳氏摇了摇头,接着说天色晚了,吩咐逢春送姐弟二人出去。 她心中委屈莫名,此时并不想让晚辈们看到她即将崩溃的神情。 姚守宁初时心疼柳氏,但她注意到曹嬷嬷的话说出口后,对苏妙真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表姐的脸上那张狐脸面具似是隐隐有开裂的架势,但一双毛绒绒的爪子捂住了她的耳朵,似是阻止她继续往下听。 只是那右侧爪子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手握印痕,带着紫气——那是‘河神’先前出手后留下的印记。 这伤痕阻止了狐妖发挥,使得苏妙真的耳朵并没有被完全捂紧,依然听到了曹嬷嬷的话。 妖邪几乎要困不住她,两道幻影在苏妙真的脸上不停闪现,一道是半妖化的脸,一道则是妖狐的脸,但数息之后,妖狐仍是占据了上风,苏妙真的面庞重新浮现出红色的绒毛。 她眼里的挣扎隐去,最终化为冷静。 “姨母,是我错了,我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您不要生我的气。” 她细声细语的道歉,若是以前,柳氏早就哄她,此时却觉得这个外甥女陌生无比,闻言只是勉强笑了一声,安抚道: “别想那么多,快些回去吧。” 但柳氏心中却知道,自此之后,她对苏妙真恐怕再也回不到过去。 苏妙真也并不想管柳氏心中如何想的,她只要做到了表面功夫,认为已经尽力后,便不再多言。 她出门撑伞,等她离开后,苏庆春才眼圈红红,站在柳氏面前,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姨母……” “傻孩子,别担心,我知道你是个孩子,不会生你的气,别担心,回去睡一觉,明早起来跟着你表哥读书。” 她对苏庆春印象好一些,知道他胆小懦弱,便多安慰了几句。 这话一说完,苏庆春的脸色果然好些了,重重点头应了一句: “嗯,我会好好努力的。” 姐弟俩一走之后,柳氏也将其余几个孩子打发。 等人走后,她才不再掩饰自己内心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