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微微一笑,那张清秀的面容上竟有几许威严,仿佛将世子当成小孩一般看待,并不与他计较的样子。 “走,我们出去说话。” 姚守宁看得出来世子有些不大自在,便拉了拉他袖子。 自上巳节后,姚家发生了大事,柳氏又病倒,世子虽说后面来过几次,却都没有与姚守宁说话的契机。 两人出了房门,陆执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呼——’ 他喘息声太大,松了口气的神情太明显,引来了姚守宁注意。 陆执揉了揉脸,小声的道: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不敢看你姐姐的眼睛。” 以前他也见过姚婉宁几面,印象中就是一个清秀而内向的女子,也没觉得姚婉宁如此吓人,可此时却觉得她身上有说不出的威仪,十分慑人。 姚守宁闻言,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怕我姐姐?”她吸了下鼻子,抹去眼中的泪珠,小声的问了一句。 若是以前,世子碍于脸面,自然是要坚决否认。 可此时却不知为何,一想到姚婉宁的那张脸,他便心生怵意,犹豫了半晌,老实点头承认: “有点怕她。” 他是天之骄子,生于皇室,母亲是掌十万精兵,连神启帝都忌惮的长公主,父亲出身神武门。 神武门中修为高深的前辈他也只有敬而无畏,却偏偏在姚婉宁这里,感觉到了敬畏,仿佛不敢对她有一丝怠慢之意。 “你以前怕她吗?”姚守宁又追问了一句。 “以前,以前没这感觉……”他犹豫着,补充道: “我总觉得,她身上似是缠绕了一丝,若隐似无的龙运——” 他在地底龙脉之中,接受了国运传承,系载了天命之力,与这人世间的气运相结合,使他对于真龙之力的感应份外敏锐。 “龙运?”姚守宁听到这里,心中重重一跳。 世子的话无疑更加验证了她最初的猜测:她姐姐腹中怀的孩子,可能正是大庆朝的第二代帝王,天元帝。 “嗯。”世子点了点头,环顾四周,俯身在姚守宁耳边,小声的猜测: “莫非颠覆大庆王朝的,是,是你姐姐腹中的孩子?” 七百年前的辩机一族徐昭曾预言,大庆朝三十一代而亡,而姚婉宁此时怀孕,且那胎象显出不凡,这不是巧合能说得通的事。 陆执纳闷道: “你姐姐与‘他’成婚,怀的也是——”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姚守宁熟知内情,自然知道他话中未尽之意。 姚婉宁怀了太祖的孩子,也就是说,“太祖当年建立大庆朝也就算了,如今再生个儿子,再推倒大庆——”他八卦道: “这岂不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姚守宁本来因为姐姐身怀有孕,且柳氏病重不起而愁眉不展,但此时却险些被世子逗得发笑,闻言不由忍笑道: “你不要胡说!” 她一笑起来,眉宇间的阴霾迅速散去,恢复几分少女的光采,看得世子心中松了口气。 “笑了就好,刚刚眼圈红红,哭哭啼啼的干什么?” 他手指动了动,想摸摸少女脸颊,却又没那个胆子,最终老老实实将手背在身后,深怕一时失态,做出不理智的事,受到姚守宁不喜。 “我看你都瘦了……” 陆执有些不满的看了她尖尖的小脸,有些怀念她之前面若桃腮,脸颊丰润的样子。 此时姚守宁褪去婴儿肥后,脸颊更加精致,五官明艳,少了以往的娇憨,更是美艳惊人。 “我最近没有睡好,我担忧我娘——” 她听到世子的话,眼圈一热,小声的说了一句。 “没事的,我娘让人请了晋中的大夫,此人医术造诣极高,在晋地很有名气,定能让你娘早日康复的。”世子安慰她。 姚守宁勉强一笑,叹息了一声: “我娘的病,是心病。” 柳氏自责愧疚,所以才会病来如山倒,心病还须心药医,这桩心病不解,恐怕再是圣手,也难使柳氏康复。 这样的道理陆执心中也明白,但他见不得姚守宁垂泪,闻言便道: “你放心,我们追查到这个地步,总有一天能解决这桩事情。” 她的情绪不大好,闻言便点了点头,突然偏头看陆执: “你真没发现,我姐姐怀孕前和怀孕后的区别吗?” 她话题转得很快,陆执怔了一怔,道: “区别?” 他也不傻,从姚守宁的话中听出了其他的意思。 二人历经生死,默契极深,他心中一动,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你是指,你姐姐怀孕后,对我的影响发生了变化?” 姚守宁吸了下鼻子,伸手擦了下眼泪。 她之前雨带梨花,看起来楚楚动人,此时擦泪的动作倒与以前一样,看得陆执目光柔软,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对。”她点头,拉了世子走到角落,二人靠墙而站,小声说话: “我怀疑,我姐姐改变了历史。” 她提起当日自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