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口气,整个人意识迷糊,累得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几日,柏霖被身上痛醒,他掀开眼皮,陌生的环境,这是被人救了?他动了两下,钻心刺骨的痛意,他只好转动着眼皮,观察周围。
这家看上去条件不怎么样,他给周围打量了一遍,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看见娇灯。
他有些心忧,纱芷生的美貌,要是他们两个都失去了意识,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姑娘家,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推开,有谁背着光走了进来,外面现在应该是晌午时分,阳光亮的晃眼,柏霖看不清来人是谁。
“你醒了?”
娇灯手里的抹布刚打湿,还没贴在他脸上,又冷不丁看见他两只墨黑的眼睛,柏霖不笑着的时候,让人有点发毛。
柏霖想问她后来发生什么了,但嗓子发不出什么声音。
他只好眨了眨眼,回应她。
娇灯头又低了些许:“说不了话?”
柏霖又眨眨眼,娇灯给手里的粗布直接摁在柏霖的脸上,给他擦脸:“之后我找到了一户人家,求了他们救我们,就这样了。”
她拿下抹布在水中又搓了两下,拧干,给柏霖擦胳膊。
“还好我们运气好,遇到了好人,不然这崖底就是咱们的埋骨之地了。”
柏霖看着穿着粗布麻衫的娇灯,她头上只别了一根木头簪子,脸上也未施粉黛,倒真有模有样的,要不是手上传来的疼痛,他真以为这是个淳朴的农家姑娘。
“我与大娘是我们是兄妹,你可莫要说漏嘴,就因为这个,我照顾你好几天,什么贴身活计都让我来,这我要是别的姑娘,你怕是就要娶我过门了。”娇灯翻了个白眼,手上动作不停,看着极为熟练,这些天确实是她一直在做这些。
柏霖勾唇笑笑,还活着,一起活着。
给他擦完身体,娇灯又拿起一旁的食篮,从里面拿出一碗粥,用手扶着碗壁试探一下温度,用勺舀着送到柏霖嘴边:“你前些天可给我们吓坏了,反反复复发烧,还叫喊着什么极为骇人,谁都不让接近,还是我关上了门,点了你的穴道...”
“诶呀你慢点喝,可别整大娘被褥上,我可不给你洗。”娇灯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嫌弃。
柏霖却觉得这样的她甚是可爱,原来这才是原本的她,少女心性。
如此过了几日,柏霖可以说一点话,他也见到了老妪,还有她的儿子,是一个很有书生气的人,在看向娇灯的时候眼神躲闪,柏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他有点怪罪自己为何当时晕了过去,叫她说了兄妹。
不过这些时日以来,这自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竟是出乎柏霖的预料,过得如鱼得水,他有一次还看到她跟着大娘的儿子出去采野花。
柏霖有些头痛,但自己怕是一时半会好不起来。
这天娇灯兴高采烈得推开他房门,两人似乎在崖底,在这个小院子,忘记了彼此身份、那些猜忌,仿佛真的就是兄妹一般。
“柏霖,你瞧,阿姜给你做的轮椅。”她指着身旁的简易轮椅,脸上笑得灿烂。
在她身后的阿姜不好意思挠挠头,黝黑的脸上微红。
柏霖感到自己结痂的伤口隐隐作痛:“是吗,真是厉害。”
“你快上来试试。”娇灯忙不迭搬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