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份量少...”她小声嘀咕。
舒傅舔舔小嘴巴,“没有吧姐,看起来还是很多很好吃的样子啊。”
他两眼放光眼巴巴盯住桌上的美食,越看越觉得碗里的粥不香了。
看到儿子嘴馋的委屈样,明白寡淡的清粥却是难以下咽。沈氏温言细语安慰,“傅儿听话,喝粥对身子好。等你完全康复之后,想吃什么菜,娘都让厨房一一做给你吃。”
虽馋但十分懂事的舒傅,笑容甜甜的答应下来。
沈氏淡淡的扫一眼桌上的菜式,“厨房没胆子偷工减料,贵精不贵多,吃吧。”
是啊,他们没这个胆子,舒芷菁认为是自己想太多。她夹起块山药片放进嘴里,肉沫的香气浸入山药表面,除少许盐之外不放任何调料,保留下山药本味,她满足的样子,“娘说得没错,真好吃!”
舒傅小脸埋在粥碗里,余光流露出羡慕来。
接过徐妈妈呈上的靓汤,沈氏尝了两口后优雅的放下汤勺,“你的画拿到了吗?”
最近没见女儿出门与常桓临相约,更没听说给常母赠画什么的。
听到沈氏这么问,舒芷菁喝汤的动作顿住,她低垂眼眸,脑中划过舒芷清桀骜的脸。
好不容易平和两日的心又不安起来,担心沈氏察觉出异样,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汤碗边缘,“之前她尚未病愈,我想着给她点时间养养病,明日我便去问问。”
听罢,沈氏应了声“嗯”,然后继续品味鲜汤。
这天夜里,舒傅是被一阵阵臭味熏醒的。
他坐起身,小拳头揉揉惺忪的睡眼爬下床。拉开门,看到徐妈妈从母亲的屋子疾步走出。
只见她单手捏住鼻子,眉头皱起,看起来十分痛苦。拎着桶的那只手尽可能的朝外延展,想让桶离自己远些。
不过似乎作用不大,她脸上的痛苦不减。
舒傅侧头看去,姐姐舒芷菁的屋子里点着灯,丫鬟们提着桶,进出有序。
他心想:母亲和姐姐这是拉肚子了?
墙角蝉鸣声声不绝于耳,夜风拂过树梢,臭味在小院里漂浮萦绕。有个丫鬟注意到舒傅探出的小脑袋,低声提醒道:“少爷快去睡了,明儿个还得上学呢。”
舒傅只得缩回小脑袋,关门睡去。
半夜时分
“小姐。姨奶奶那屋好像很热闹。”走在长廊上,巧穗极目朝二房院落望去,她不懂为何安睡的时间点,那边却是这般光景。
舒芷清笑而不语。
今夜对沈氏母女而言必定是个不眠夜,现代泻药的功效可不一般。
忽地有阵强风吹过。
“小姐......什么东西,好臭呀......”巧穗被臭气熏到眯眼皱鼻,手上的灯笼撞上墙壁。
“啊!”
舒芷清忙捂上巧穗的嘴,“嘘。”她提醒巧穗放低音量。
巧穗眨巴着眼点头,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会有恶臭飘来。
主仆二人蹑手蹑脚,在漆黑的夜里借助手上的灯笼摸索方位,很快便从舒家后门溜出。于是,直到站在外面的大街上,巧穗依旧压着气声问:“小姐。这么晚我们出来做什么体力活呀?”
舒芷清见她这模样,憋笑学着压低声音,“咱们去黔山!”
黔山,小说里德县人死后归于尘埃之地,距离舒府不过半小时路程。
巧穗惊了,那是坟地来着,她扯起嗓门,“去黔山,去那里做什么,劈柴?可是我们没带工具呀,大晚上怪吓人的。”
她缩着身体打量四周,除去各家各户门口挂着的灯笼之外,周遭只有瑟瑟风声,偶尔在风里夹杂打更人报时的声音。
好在德县本属于富庶之地,周遭环境状况良好。
“采药!这种药只能半夜生长,堪比昙花。此药对祖母的病有好处,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去。”
得知小姐如此孝义,巧穗壮起胆子紧挽着舒芷清带路,主仆二人朝山里进发。
舒芷清另一只手自然下垂,手里紧紧攥着药柜里拿出来的防狼喷雾。
她深谙此理:此趟夜行是必走的过场,医药柜里虽有足量的降压药,但必须通过合理的方式才能呈现出来。二房今夜乱做一团,绝对无暇理会她,选择此时出行最为合适。否则,不时来个人盯梢找茬,她哪里能安心“制药”呢。
最重要的是,舒太夫人的高血压症状必须尽快得到抑制。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大多是自己吓唬自己的虚惊。两人来到山脚,舒芷清佯装在附近寻找草药,巧穗在侧帮忙照明。
假意寻找一番,舒芷清摘下几株看上去不常见的野草,拎在巧穗眼前晃了晃,语气兴奋,“太好了就是它。”
同样乐呵的巧穗还没来及看清草药模样,舒芷清便将它放入随身携带的布袋中,她颇为认真的说:“咱们快些回去。这草药得加紧制作,不然会失去效用,那咱们这趟可就白跑了。”
巧穗小鸡嘬米般连连点头。她可不想大半夜再来这种地方。
俩人很快回到舒府,正如舒芷清所料,二房自顾不暇,根本没人注意到大小姐溜出府去。
舒芷清一本正经说完一串子制药的注意事项,巧穗听得云里雾里,点了头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制药流程里,巧穗负责烧制热水,放凉后再将水翻热,然后将滚烫的水送去舒芷清屋子,倒进半臂高的药桶里后,因每回烧水的量只能三个大碗这么多,不然会影响药效,所以巧穗在小厨房忙活好一阵。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巧穗再次进到屋里准备水倒水时,发现原本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