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周骁叹了一口气,把饭盒留给了小橘猫。
向晚追上去说不用了。
少年开玩笑道:“当我喜欢这只猫了。”
周骁转身背对着她摆了摆手离去。
小橘猫得到了心爱的肉,也不再执着于少年,开始埋头苦吃。
向晚掂了掂小橘猫的小爪子,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人,也不是传闻中的无情人士。
浪子,既是多情,也是无情。
向晚摸了摸猫头,看着几只小猫把东西都吃光之后,自然也是离开了。
下午就要回校了。
云城一中虽是两周一放,但是却是只放一天半。
只有她回家的时候,才会有机会给小猫带点食物。
向晚想过以后,等有机会离开这座城市,她会带着这几只猫走。
也许是在她在最孤独,最黑暗的日子里,陪在她身边的是这几只猫。
向晚离开这里,唯一挂怀的只有猫。
听起来很悲哀。
可恨世事无常。
日子不平不淡地过去了一个月。
这个月偶尔出入教室只远远在看见过几次周骁。
他仍然是老样子,散漫,浪荡,和她那天见的周骁又不太一样。
他身边的女生换了一个又一个。
偶尔,向晚停下笔,看着窗外的落叶,也会想起来那天下午小路边上拎着食盒的少年,只不过,那次看起来可比如今正经多了。
她的生活一直在打转,不曾因为谁而停下过,就像积压太久的矛盾终会爆发,这也是生活一直在进行的标志。
向晚放假回家,她很乖,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她和那些此刻潇洒的学生不一样,向晚明白,每个人的目标不一样,向晚要的是逃离这里,不出一丝差错。
她不允许逃离这里这个目标有哪怕百分之一的失误率。
向晚手里转着笔,她写题的时候喜欢转笔,突然想起她的同桌林朱,很乐观的一个女孩,没什么烦恼,比起向晚,林朱才像真正的小太阳。
此刻,她应该在追剧,打游戏?
每个人的目标不一样,林朱身后有爱她的父母,她很乐观,心理正常,她不一定要极致美好的生活,只要健康快乐就好。
或许向晚没病,但被向章欺压太久,病也要牵出来了,她一定要摆脱如今的生活,一定要比向章过得好,一定要让向章看着她是怎么一步一步奔向美好。
她对理想的生活幻想太久了,以至于滋生一种绝对的执着。
不过,谁活在这样的境况,不一定有她这般坚韧。
正因为明白要什么,她刻苦,她努力,不过是为了自己。
所以,不停地刷题,做卷子。
或许是不停地像机器一样地运作也会有累的时候,向晚累的停下了笔,此刻外面沙发空着,她出去看了会电视。
是部搞笑剧,逗得少女眉眼弯弯地笑了。
期间,向章从他的房间出来过一次,看见她在看电视却也没说什么。
向晚又看了一会,向章突然再次从房间出来,他坐在沙发上。
——她的旁边。
向章从水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一开始,他还正常地吃着橘子。
没过一会,向章剥一块橘子皮,往她脸上投一块,剥一块,投一块,他咯咯笑得不停,为她的糗样。
向晚平静地摘下头上的橘子皮,往他的远处挪了挪。
谁料向章变本加厉,直接走她的面前,不耐烦道:“遥控给我,我要看电视。”
向晚刚被陈绣数落了一顿,做了一堆卷子,心情烦躁,这是继忍了向章数个月之后,她第一次不想再忍他。
如果哄小孩要有耐心的话,九个月够不够?
更何况,哄的是一个三十岁的成年人。
任何人都会累。
向晚仰起头,一字一顿道:“我先来的,遥控也是我先拿到的。”
向章虽然一事无成,在外漂泊了六七年,没挣到一分钱,但是养成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且只对家人。
好笑吗?
在外面正常走路都不会的男人,却在家里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因为他是病人忍让他的家人。
向章刚刚回来时,陈绣还会好好地解释,说向章是病人,要忍让他。
所以,向晚才一直顾忌着他的病多加忍让。
但每个人都有底限,向晚已经退无可退。
向章似乎对她这种敢于忤逆他的行为格外恼怒,直接揪起她的衣领子:“你他妈算什么?!家里边有你说话的份?”
向晚笑了。
她了解向章,在外面找不到被人尊重的感觉,好不容易在家里被人高高捧起,向晚对他的不满,好像又让他回到了那个被人看不起的时候。
她看见桌上搁置的花瓶,那一瞬间,她甚至想拿起花瓶直接砸向向章,让他再也不能用那样丑恶的嘴脸对她欺压。
可事实上,感性马上要战胜理智时,她差一点要拿到这个花瓶,砸醒这个废物时,向志突然跑出来。
他强行分开了她和向章。
向章暴怒之下想要脱离向志的控制,去踹向向晚,向志到底比他年长,费力,但仍能控制着那个疯子。
向章嘶吼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刺烂,嘴里大骂:“傻子!傻子!下贱!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陈绣推出她往外走,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