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心虚地不吭声。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待在周骁身边久了,连小习惯都开始类似。
今晚她抱着书去自习室,却发现周骁早就到了。
他身边围绕着一大圈人,一堆人不知道在低声探讨些什么。
她走近有个兄弟拍了拍周骁的肩膀,极其自然地说:“你女朋友来了。”
少年顺势转过身,凌厉的眉眼见到他,慢慢的柔和下去,连着笑也带上来。
周围人都在起哄说:“你看你看,女朋友一来,笑的跟花一样。没来的时候,那一张脸臭着。”
周骁笑骂着胡说。
一堆人和她打了招呼,自觉散去。
向晚坐到他身边,周骁先开口:“刚才没反驳他们,有事吗?”
他总是这样,有什么危险的火花第一秒掐灭。
她翻开书,撑着下巴,笑盈盈的:“你怎么总把我想的这么小气。误会一下而已,你私下和他们说就好,现在说你我都下不来台。”
周骁半晌笑了:“还以为你会把这个变成真的。”
向晚脸一热,抱着卷子背过身自己钻研去了。
哄了半天才肯哄过来。
说起来还有几天就是元旦了。
周骁状若无意地问她元旦出来吗。
向晚认真地思考片刻,郑重地摇头:“这三天我还是待在家里刷题吧。”
周骁:“……”带不动。
他有一肚子话要和向晚说,卡在喉咙里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真是把他的话堵死了。
周骁沉默了半天只说了一句:“你心里只有学习吗?”
向晚震惊地睁大了双眼,那双小鹿眼转的圆溜溜的:“你心里没有学习吗?”
“……”
他只能咬牙承认有。
她掰着指头算:“你看,你在那头学习,我在家里学习,四舍五入那就是我们在一起学习了。”
周骁:“……”
谁教你这么四舍五入的,祖宗。
这小姑娘整了半天,把周骁整的怎么也不好开口,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回宿舍。
徒留向晚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清亮的小鹿眼眨了又眨,反复想了几百遍,还是不清楚周骁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她问后头的林朱,林朱安慰她:“没事,男生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
她虽然觉得这个说法离谱,但也没什么可解释的理由了,想破脑袋更是想不出来。
索性最后直接把周骁抛出脑海,醉心于题海。
把身后的林朱看得目瞪口呆,砸吧砸吧嘴:“我是一点不担心,和周骁在一起晚晚成绩会下降。她自我治愈的本事可比周骁强多了。”
她回到宿舍还真细想了元旦三天假期该做什么,躲在家里少不了要跑过来向章找茬,正巧假期全国统一,待去余遥家里好似是个不错的选择。
向晚这两天忙着和沈松核对元旦晚会的节目名单,连自习室也没来得及去。
总归还是在一个班,她没再说什么挖苦的话。
奈何沈松总是在她的雷点上蹦跶。
左一句右一句离不开周骁,向晚“啪”地一声把笔拍在桌子上:“你要实在不愿意,这元旦晚会的事情你自己一个人搞吧。”
沈松笑得得意,把晚会名单扯过去,慢悠悠开口:“生什么气,怎么,叫我说中了,对自己不自信啊,怕周骁只是在你身边停留一段?”
她的神情已经彻底冷下去,连嗓音也带着一股不耐烦的劲,“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们明天再商谈。”
用力地压着怒气。
她拿上书准备去自习室,总归看着沈松没心思搞名单,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偏偏总有人不知好歹地上前争吵,“向晚,其实我挺不明白的。周骁有什么值得你们一个个前仆后继的,因为他有钱吗?”
向晚在月下单薄的身子一顿,缓慢地转过身来。
她这几年来鱼肉都没怎么吃过,但那瘦小的身子硬生生地用力想把周骁护在身后。
即使他不知道。
她站在那里,说话不疾不徐,自有气势,“你知道你哪里比不上他吗?”
“他既不会狗急跳墙,也不会不择手段地在背后抹黑他人。”
“其实我不在乎别人眼里他是什么模样,总之我是和他实打实地接触下来,他什么样,我心里自有数,不需要听别人的诋毁。有没有,我接触下来就知道他会不会做这种事情。”
她抱着书,也不管沈松的反应,径直出了教室迎着月色过去。
而后沈松的反应说不了多震惊,她本就没指望说几句话,就让沈松放弃对周骁的针对。
他只是很颓然地坐下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不由自主地生了一股惆怅之感。
他总是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怎样,周骁身边的人从不舍弃他。
挫败感扑面而来,和大海的海浪一样快把他淹没在这里。
沈松看着窗外的月色,他总觉得自己和周骁没什么分别,可是他们总愿意更倾向周骁些。
.
向晚去了自习室发现周骁身边仍是给她留了个位子。
身边坐个人,很难感觉不到。
他翻了一页书,神色淡了很多,“你来了。”
向晚并不多言,坐下点头,顺带拿出笔记整理错题,时间久了,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