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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识谊接到商灿的电话是在宴会最后了。
“喂,阿灿?”
“许识谊,是我。”
听筒里熟悉的男声令她愣了神,明明今天才在考点见过的。
是他太久没有同自己说话了。
“季…漾…?”
“许识谊,你真的不来吗?”
许识谊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开了小窗打开了微信,最上面的便是商灿,她给她发了57条消息,她滑动屏幕大致浏览了一下。
季漾见她不说话,对着听筒又喊了声。
“许识谊?”
“你等我好吗?”
季漾怔愣了片刻,原本被酒精麻醉的大脑清醒过来。
季漾不说话,许识谊只能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嘈杂的嬉闹声。
“好。”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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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泽刚落过雨,地面还很湿润,许识谊给许国荣招呼了一声,匆匆离开了宴会。
在京泽,晚上出行已成为大趋势。
夜里十一时,车辆依旧来往,纷至沓来。
那些来给季漾欢送的朋友也早被他遣散,他只身在外面站着,一身黑似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手机已关机,他抬手看了眼腕表,飞机应该是延误了。
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路边,身着华贵的女人带着怒气走向季漾。
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季漾,飞机延误了知不知道。”
季漾没动,语气有些懒散。
“姐,反正已经延误了,你订明天的吧。”
沈长忆踹了季漾一脚。
“舅妈还在机场等着呢,我已经给你订了最近的航班,快走了。”
沈长忆见他还是不动,又踹了他一脚。
“电话也不接,现在还不走,你想干嘛啊你。”
“我想等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的目光一直停在远方,人流车流往来不绝,红绿灯上的数字不停跳跃。
你还会来吗?
我不能确定。
“走吧。”
夜里十一时四十二分,他上了那辆黑色的保时捷。
外面的景象迅速倒退,他透过车窗看得有些不真切,他眯眼看着外面的景象,已经有些模糊,只有着一些斑斑点点,他一时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什的。
他好像看到她了,她穿着酒红色绒裙,宛如刚从宴会上跑出的公主,正奔向她的王子。
这一切虚虚实实像是幻境,他无法分清,抬起的手却又放下。
像是每次接近她。
是他太顾虑,太胆小,他的不羁全都用在了别处。
怕她会厌恶。
我的可望而不可即啊,你是否可以感受我为你跳动的心脏。
我那急促的呼吸是爱你的迹象。
爱意似是要溢出胸腔。
你将是我躁动青春的唯一代表。
在我这,你永远是最炽烈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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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答辩顺利结束,烈风裹挟着雨滴灌了许识谊一身,裙边纷扬,她往后退了些。
看着同在屋檐下的人纷纷被接走,都是三两结队。
她将散落的发丝挽至而后,露出流苏耳环。
周鸢的电话打来,许识谊按下了接听键。
“十一……你现在…在哪?”
她的语气带着慌张,声音还是嘶哑的,像是刚哭过,许识谊顿了一下,右眼皮跳了。
“我在学校呢…怎么了?”
“一会我让管家去接你…”
“怎…”
许识谊还没问出口,周鸢就挂断了电话。
她是不信玄学的,可耐不住右眼皮一直跳。
雨越下越大,黑云压顶,有些压抑,令人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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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集团董事长车祸丧生
这条新闻在金融圈迅速传播,几乎是金融圈近些年最劲爆的新闻。
#许氏集团董事长已逝,集团将交于谁?
成为金融圈的热点。
网上的非议不断,许氏内部已乱成一团糟。
辞职信源源不断地涌向人事部。
许国荣的丧事办的都是匆忙的,周鸢学校公司两边跑,许识谊大学学的是设计专业,对公司管理自是不擅长,周随也才十岁。
许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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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落起了银粟,漫天纷扬,雪积的有些多,压弯了院里的桂花树,花坛里的花已经很久没照料了,如今也只剩枯枝败叶。
那都是许国荣喜欢摆弄,他一走,自然也没人照料了。
院里的秋千上也堆满了雪,雾凇结了晶,附着在麻绳上。风一吹,一些脆弱的树干被压折,“啪——”落在了雪地上。
许识谊望着窗外被银粟覆盖的世界,晃了神。
周鸢带着周随回了娘家过除夕,周鸢是想带着许识谊的,却被许识谊婉拒了。
家里的保姆也都回家过了除夕。
屋里的暖气吹着,许识谊抬手蹭了蹭鼻尖,窝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捧着的是迈克尔·卡沃尔著作的《趋势交易》。
她顺手捞了个毯子搭在了身上,许是暖气开的太大,让许识谊有了睡意。
她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若不是今天是除夕,她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