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狗?”
赵乾再难忍耐,直接拔剑冲了上来:“杀!”
时鸣冷冷看向他,“呛”的一声,长剑出鞘。
可一个交手,赵乾就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了。来人年纪不大,剑术却尤其高超,远在自己之上。心下一动,人已经悄悄后退一步,迅速从胸口取出一枚信号弹向天空放去,事到如今也不怕其余那些人抢功了,当务之急是能活着回去。
黑夜里,夺目的火焰越飞越高,眨眼之间亮彻整个县城。
晏月出目光微沉,讥笑道:“原来北狐山掌座府的赵乾赵掌事,到头来只会摇人啊。”
“怪不得这十几年间,只能屈居于掌座府陈倾之下呢。”
“陈兄还曾言,赵乾乃他劲敌。目前看来,却也不过如此。不知我今日将你人头带回,陈兄会否感激于我呢?”
赵乾先是大怒,随即大喜。
他一直自负自己是掌座之下第一人,等掌座入主武林盟之后,他就是下一个北狐山掌座,如今被晏月出拉出来说百般都不如陈倾,哪怕看出他这是激将之法,心里也怒火中烧。更何况,赵乾与陈倾面和心不和已有多年,赵乾向来看不上陈倾高高在上、鼻孔看人的样子,陈倾看不上赵乾鬼鬼祟祟、暗地阴人的行径。只是一个是赵崇的亲侄子,一个是赵崇最信任的心腹,明争暗斗多年,却也相安无事。如今陈倾竟和花影背后的主子有联系,还想要他性命,这可谓是送上门的把柄。
想到此,赵乾暗暗发誓等他回去一定要狠狠告陈倾一状。
眨眼间的功夫,那个叫时鸣的少年已经解决了所有黑衣人。然后,他冷酷无情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直到这个时候,赵乾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人说的“将你人头带回”可能不是虚妄。
在他告状之前,先得有命活着回去。
赵乾心中发凉,来人剑势却毫不留情,稍不留意可能就命丧于此。
想他赵乾闯荡江湖十余年,到了今天竟被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又惊又惧的同时心中更是忿恨凄凉。
在这一刻,一贯走谨慎多变路数的赵乾猛地反攻起来,招招狠戾毒辣,既带着他过往的灵巧机变,又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如雪浪云涌般朝时鸣袭来,剑术竟在这心思电转间突破一个层次。
时鸣眼中终于多了几分认真,出声道:“好剑!”说完不闪不避,直接持剑迎了上去,二人剑影交错,璨璨生辉,速度几乎达到了极致,完全模糊了身影,俨然成为两条流线。
但这份光与影的交相辉映也不过片刻功夫,紧接着一道身影从空中跌落,直直砸在地上,一片尘土飞扬。
时鸣持剑向前,剑尖指向地面,刚要一剑结果了他。
晏月出出声道:“算了,废了他就好。真杀了他的话,陈兄许是会怪我。”
时鸣点头,手腕一转,就挑了男人的手筋。
赵乾发出惨烈的叫声,剧烈的疼痛不禁让他满地打滚,泥土混合着泪水、汗水糊了满脸。
晏月出踢了一脚,嫌弃道:“给赵邕传个信,我在武林盟等他。”
花影一直躲在门后,免得被赵乾想起来当挡箭牌。如今一切落定,蹭的一下窜出来,一边踢一边骂:“就你这点能耐,还敢吓唬老娘!”
“呸!没出息!真丢你掌座府的脸!”
晏月出扯住她,白光一闪,身上的绳子倏然落地。
“行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东西在身上没?”
花影呸了赵乾一口:“在梁……”
花影话还没说完,晏月出就抬手拦住了她,对着不远处的寺门叹道:“看来今晚注定不会轻易安歇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如流水淙淙穿过林间风霜进入耳际:“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自是不好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