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寻芳怒着脸,斥责,“疯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周老太佝偻着腰,嘴上功夫不停,“俺儿子娶你,是要你给俺老周家传宗接代,你倒好,蛋没下个,还敢红杏出墙,看俺不打花你的脸!” 周老太食指和拇指一拧,掐到阮寻芳脸上。 太突然了,阮寻芳根本没有防备,脸上肉被周老太拽着,生生把她从屋内拽到了屋外!“疼,疼死了!快救我!” 丫鬟侍从们纷纷去抓周老太,但其他人拉的太用力,周老太转而去拽头发,阮寻芳疼的嗷嗷叫。 场面十分混乱。 秦欢平静的望着外面,眼底的冷意渐浓。 周婆婆原先只是有些健忘,后来病情加重,时而会疯疯癫癫,她找过大夫,大夫开了药,嘱咐只要不受刺激,便能安稳度过晚年。 而阮寻芳定是让周婆婆受到伤害,否则,周婆婆不可能连她都不认识! 阮寻芳既然加害她们,那就让她自食其果! 司空何咬着牙,气愤去问阮文成,“表哥,你不说万无一失吗!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阮文成怎会知晓,周老太是个真的疯婆子! 他当初的确威逼加利诱了一下,他瞧周老太上道,三两下就承认秦欢是她亲孙女,便放心带回京城。 他万万算不到,这死老太婆,讲的全是疯话! 秦欢余光瞥见密谋的两个人,朝门外喊,“周婆婆,别光顾着打,她下的蛋在那了。” 周老太停手,朝着司空何激动的跑过去,“哎呦,俺滴好大孙!” 司空何张大嘴巴,气的嘴皮子都颤抖,“谁是你孙子,滚开!” “乖孙,你不能不要俺老太婆啊,俺们老周家,可就只有你一个宝贝孙子。”周老太被推倒,抱着司空何大腿不放。 周边众人已是窃语纷纷,再让周老太说下去,恐怕整个宁王府都是周家的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有眼睛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秦欢勾唇,来到司空何面前,“弟弟,我若是她孙女,那王妃便是偷汉子的儿媳,至于你嘛,可能姓周,也可能姓赵,赵何!” “你别乱说!”司空何脸色黑沉,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秦欢耸肩,转头看向阮文成,笑道,“既然我们都欺瞒了宁王,那就一起去诏狱司吧。” 时北衍鬼面之后的表情不知是何,只见他做出手势,玄甲卫当即拿人。 阮文成连忙挡在玄甲卫前面,“不要,都是误会!这老太婆是个疯子,她说的话不能信!” 司空何拖着周老太走到众人面前。 “对,她就是疯子,母妃从来没离开过京城,怎么可能是她儿媳,本世子在王府出生,更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秦欢掩唇干咳,司空何望了她一眼,不甘心道,“至于秦……阿姐,她由父王亲自寻来,父王怎么可能认错女儿。” “对对对,一场误会。”阮文成急忙解释。 宾客里有与阮家交好的人,纷纷附和,但阮家的闹剧,已经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秦欢似乎觉得那鬼面之人在看向自己,她侧眸望去,鬼面面具之下,她根本看不出什么。 她收回视线,时北衍落了手势,玄甲卫后退。 阮文成脸面尽失,又害姑母受伤丢脸,气的拂袖就要离开。 “等一下!”秦欢语气薄冷,叫住了他。 “你想怎么样?”阮文成不悦,他都放过她了,她还想干嘛! 秦欢背过手,姿态宛如阮文成刚来时那般。 “阮表哥,今日是本郡主认祖归宗的大日子,我虽在外流落多年,但身上流淌的毕竟是宁王血脉,你今日带人来搅局,意图混淆皇室宗亲,莫不是安了什么歹心?” “我说了,是误会!”阮文成长吁一口气,语气不善。 秦欢深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如今世道不安,边境诸国蠢蠢欲动,你在这个时候,从边境找来一老婆婆诬蔑我,难免让人怀疑。” 阮文成眼皮猛地跳起来,还不待他开口,秦欢抢先一步。 “哦,若我等上当,宁王府必乱,陛下与王爷手足情深,届时……” “你闭嘴!”阮文成惊骇打断她。 “你才该闭嘴!” 啪! 阮寻才给了阮文成一巴掌! “爹。” “跪下,你本就是被人利用,还不想清楚,给郡主道歉!” 阮寻才心跳急促,再让秦欢说下去,他儿子就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哪怕没有证据,但这阵风要是吹到陛下耳朵里,势必酿成大祸。 阮文成捂着脸,不得已跪地,“郡主,我受人蒙骗,让你受委屈,我错了。” 阮寻芳在丫鬟搀扶下,从外面走进来,她头发凌乱,脸上挂着几片青红,见到周老太更是满腹火气没法撒。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自家侄子捞出来,她端起架子朝秦欢开口,“文成年轻,既然道过歉,你就别与他一般计较了。” 秦欢垂眸,毕竟要在宁王府生活一段时间,两相权衡,这次就卖阮寻芳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