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楚叉着腰,等着秦欢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指着她的鼻子质问,“你为什么故意和我梳一样的发髻,穿一样的衣服!” 秦欢这才瞧到她,她也有些惊讶。 真是够巧的,她这一身是今早临时选的款式,发髻也是丫鬟梳的,“本郡主若说无意,你信吗?” “不信!”梁楚楚眼睛瞪的圆圆。 “那你还问我。”秦欢迈步往前走,她又不是故意的。 “……” 梁楚楚气的在原地跺脚,可今天是宁王寿宴,她也不能当众对宁王的女儿发脾气,真是气死她了! 秦欢气定神闲,就当是巧合一场。 毕竟撞衫不可怕,谁先生气谁尴尬,她可不能在意,生气了脸上会长痘痘。 张公公暗中观察秦欢的表情,对她这份淡定颇为赞许。 并非别人发难就要与去争辩,说句不好听的,狗咬你你就去咬狗,那与狗有何异? 起初他还以为,宁王郡主是边境山村里出来的女子会怯场,反倒是这份气定神闲,倒让国公府上的梁楚楚更逊一筹。 张公公引路的姿态更加恭敬。 秦欢可不知道这么一会功夫,张公公的态度就发生了大转变。 她眼里只见到一个身着黑衣,面带金色面具之人,那面具将他整张脸完全遮掩,秦欢与他经过时,能感受到一股明显的阴冷气息。 她驻足,回头朝那人看过去。 张公公以为她被那人气势所震,提点道,“郡主莫要害怕,那是阎苔使大人。” “阎苔使。”秦欢的声音很轻,可眼底的波涛快要压抑不住,她死死攥紧拳头,生怕控制不住自己。 张公公以为她被吓到了,“阎苔使行事雷厉,常年带着面具难免吓人。” 秦欢强迫自己冷静,她压制心绪,“公公可知阎苔使是谁,为何一直戴着面具?” “阎苔使的身份怕是只有陛下知晓,这是宫里的忌讳,郡主在旁人那可莫要打听。”秦欢初次入宫,张公公就多嘴提醒了下。 “秦欢知晓。”她克制住想追过去杀了那人的冲动,与张公公继续往宫内去。 到了清凉殿,皇后与一众嫔妃在此闲聊。 午膳是男女分席,秦欢作为宁王新寻回的郡主,又是第一次入宫,难免成为众人焦点。 皇后和嫔妃们打听她过去的生活,秦欢全都是以一句“村里务农”打发过去。 这是一句自谦的话,哪怕过去门庭落魄,可如今身份尊贵,大家都会看在宁王之面上不去戳破。 可梁楚楚不行,她不仅翻白眼,还当众嘲讽,“下地干活的农妇,也配与娘娘们说话,真不要脸!” 她一句话,所有人都安静了。 皇后眉心跳起来,“楚楚,给郡主道歉!” 梁楚楚本是自己抱怨,没想到气急了,不小心让声音太大,被大家听到,她不情不愿来到秦欢身前,“对不起。” “楚楚!”皇后语气抬高。 梁楚楚更不情愿,“她本来就是农妇还不让说了。” 皇后要被她气死了,耍性子也得看时候,今日可是宁王寿宴! 秦欢站出来,朝皇后行礼开口。 “昔日农桑垦田、自食其力,以双手养活自己与家人,虽劳苦却充实,楚楚妹妹或许不知,一米一蔬皆是辛劳,没有农人务田,便没有天启的昌盛。” 梁楚楚不屑,“农民下贱,你身为郡主还惦记着那些破事,不觉得可耻吗?” 秦欢抬头望向梁楚楚,“农民并不可耻,身为农妇,我感到骄傲!” 梁楚楚眼都快翻到天上了,正要嘲笑她时,一声叫好从不远处出现。 “好!” 司空厉携众臣来此,远远听到秦欢这番话,拍手叫好。 “拜见陛下!”众嫔妃和殿内女眷纷纷行礼。 “平身吧。”司空厉迈步走来,路过时,眼神扫了眼梁楚楚。 “农乃民生根本,没有农民辛苦,哪来你们的衣食丰足,重农乃天启大计,农民应当骄傲!” 此话一出,便是肯定了秦欢。 “陛下英明。”殿内众人应和。 梁楚楚使劲低着头,可脑袋上的视线,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你是梁国公之女?”司空厉语气低沉。 “正是臣女。”梁楚楚连忙应答,可连后背都出汗了,那可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她哪里被陛下点名过。 “朕记得,梁家为开国建立功勋,便是捐赠良田。”司空厉意有所指。 “正……正是。”梁楚楚嘴皮发麻。 司空厉眼睛眯起,“饮水思源,你梁氏家族靠良田起家,而今才过几代,便不知农为何物!” “陛下饶命!”梁楚楚吓得跪地,脸色煞白。 秦欢稍加思索便知,原来梁国公祖上是大地主啊,当时就靠着种田捐粮助司空家族起事,才得今日荣光。 而今梁家后人竟瞧不起种田,真是打自家祖上的脸。 司空厉左侧,司空明站在一旁,他朝秦欢暗自使了个眼色,秦欢这才开口,“想必楚楚妹妹也